“皇上,我想回家一趟。”
晚上,殷钰从太后宫里回来,宁瑜与他一同用膳的时候开了口。
殷钰放下碗:“你想国公夫人,请她入宫陪你就是。”
宁瑜摇头,笑着讲:“不一样的,宫里毕竟规矩多,母亲来了也不自在,况且,我也想家了。”
殷钰笑:“瑜儿忘了,你已经成亲了,这里才是你的家。”
宁瑜点头,也跟着笑:“我就这几天就回去,几天就回来了。”
“你身体还没好,朕不放心,这样吧,朕先派人请国公夫人过来陪你几天,等你身体好一些再回去吧。”
这深情的戏,演的也太过了,宁瑜心里越发奇怪,她凝视他:“皇上一直拦着我回去,是有事瞒着我。”
“朕是担心你,你倒好,胡思乱想,好了,那你早去早回。”殷钰笑说,给宁瑜添了碗汤。
南阳有急报,殷钰饭吃了一半便回了朝阳宫,与六部尚书在内阁谈了二个时辰才散,外面雨还在下,滴滴嗒嗒,已经子时了,殷钰吃了口茶,初月像一缕影子一样出现。
“人找到了吗?”
初月跪在地上,头抵在地上。
殷钰呵了一声,吹了口茶:“朕花了那么多心力,竟养了群废物,杀人没杀死,找个半死的人竟然也找不到。”
“皇上降罪,是臣失职,没料到那个人用毒厉害。”
殷钰放下杯子,淡淡地说:“朕不听理由,皇后要回宁国公府,旁的还好,保障她的安危不用朕说,还有,盯着皇后身边,若是顾文找皇后,直接杀,不要让他与皇后有任何说话的机会。”
“是。”
殷钰摸着龙玉起身,漆黑的眸子里蓦然射出一道寒光,“这件事若办不好,便以死谢罪吧。”
初月身上一凛,伏在地上:“是。”
初月离开后,殷钰站在殿里,他握紧了龙玉,外面雨声嘀喏,他清俊的脸,透着一丝狠戾。
但愿,相安无事。
宁瑜回国公府,去的很低调,并没有仪仗,殷钰倒是派了不少护卫。
国公夫人闻淑早几日前便风风火火的准备,女儿的闺房要开窗户通风,被子要晒的宣软熏上香。可恶的是接连几天阴天下雨,闻淑只得让丫环用熨斗一点一点烫去被中的潮气,还有吃穿用的,她每日让府里人去外买,捡女儿爱吃的挑,堆了几间屋子。
“娘的宝贝。”
闻淑早就在门边守着,瞧见女儿下了厌翟车,她三步并二步跑过去,一把抱住宁瑜!眼泪都掉下来,心里疼的发酸。
“娘。”
宁瑜抱住母亲,脸上在笑,眼圈却也红了,心里酸涩。
闻淑拉她进屋去,宁瑜先大吃了一顿,后宫的山珍海味比不上家里的清粥小菜,闻淑不停给女儿夹菜,几乎没吃,看到女儿还是瘦,她又哭,“就说不要入宫,你爹那个老不死的非不听,看,出事了吧。”闻淑摔了筷子发脾气!
宁瑜笑,她给母亲剥虾,雪白的虾肉,一个一个摆在白瓷盘里,闻淑瞧着她,一颗心酸疼的不像样子。
吃了饭,闻淑拉宁瑜到房里说话,把屋里的下人都清了出去。
“母亲是有事要说?”
宁瑜惊讶地问,闻淑左右看一眼,神色凝重地点头,压低了声音,“女儿,有件事要跟你说,顾文出事了。”
“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宁瑜心一跳,闻淑叹了口气,“有人追杀他。”
大半个月前,闻淑听说顾文出宫了,她不放心女儿,便去竹文馆找顾文问个详细,结果去的时候发现竹文馆被大火烧成了灰,而顾文身上被刀砍伤,鲜血淋淋地躺在竹林里,奄奄一息。
闻淑急忙便将顾文带回去,因为他伤的重,闻淑便找了个京里有名的大夫先给顾文治伤,闻淑本来递帖子请太医的,顾文恢复意识时拦着她不让。
“那他现在在哪里?”
宁瑜急忙问,她也有事要问顾文。
闻淑讲:“他在平头山养伤,我问他,他又什么都不说。”
宁瑜点头,她拉着母亲的手,想了想讲:“娘,我有事要问顾文,一会儿,我悄悄出去一趟,你对外便称我睡了。”
闻淑急忙拦着:“不行!身体还没好利索,瞎跑什么,你要问,把人请进府里来不就行了。”
宁瑜摇头,她不知道怎么的,就感觉不妥,何况顾文这个人,原就……
劝说了闻淑,宁瑜换了身素衣,她现在是皇后,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自由露面,她头一次戴了个帏帽,牵了马,悄悄地从国公府后门出了去。
平顶山离京城有些距离,昨天刚下雨,山里一团清新,天都是湛蓝的,宁瑜好久没骑马了,出了城只感觉心情畅爽。平顶山以前是土匪窝,自从被宁瑜带人剿了,此处天下太平,路也修宽了,路边还立了茶铺供人歇脚。
宁瑜牵马上山,山林幽深,土匪没了,但是他们的老宅还在。
宁瑜上了山,忽然耳朵一动,她听到厮杀声!
宁瑜抽了刀纵身飞跃几个起落上了山!
顾文摔在地上,他猛地回头,黑衣人刀已经砍了下来——
“什么人!”
宁瑜喝了一声,狠力掷了刀过来,正打在黑衣人的刀柄上!那一刀便砍歪了,不止一个黑衣人!宁瑜飞身一掌挥开一个,抽了那人的刀几步上前挡住杀顾文的人!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