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太医轮流诊脉,相互之间不能有任何的交谈,李公公却只愿意站在门口处的地方,整个场景看起来古怪而诡异。
徐燕燕紧紧的抓着绣帕,轮到第三位太医的时候反倒是镇定下来,暗道无论如何她腹中胎儿都是大周皇室血脉,就算婚前失贞又如何。
这般想着,徐燕燕朝着七皇子的方向看去,希望得到他的安慰。
谁料到七皇子诊脉完毕,竟是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就走到门口之处:“李公公,借一步说话。”
李公公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人,此刻却坚持说道:“殿下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七皇子眼神一沉,只得自己靠近一步。
谁知他一进,李公公又是一退,“殿下原谅则个,咱家也是为陛下办事。”
七皇子眉头紧锁,只得压低声音说道:“李公公,年少慕艾自古有之,烦请李公公帮我告诉父皇,老七为那一次情不自禁悔恨难当,求父皇原谅一次。”
殊不知这话听到李公公的耳中便成了狡辩,若不是那孩子真的有问题的话,七皇子何必在此时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。
白日惊雷祠堂都被劈了,赵家大小姐的话指不定就是真的。
“殿下的话咱家一定会传到。”说着这话的李公公忍不住又退了一步。
七皇子还想要再说几句,谁知道没等他开口李公公就忙不迭的带着人就走。
“殿下,现在我们怎么办?”徐燕燕抚着自己还不显怀的肚子问道。
七皇子的眼神从她肚子上刮过,赵卿既然已经告到了御前,这孩子怕是不能留了。
徐燕燕双眼一红,眼泪落了下来,整个人摇摇欲坠:“殿下……”
七皇子却只说道:“罢了,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走出院子的徐燕燕脸色骤冷,心底也知道这孩子怕是留不住了,可恨那赵卿出身勋贵,有镇国将军府撑腰,为了大面子上过得去这孩子即使还活着也生不下来。
她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自己的肚皮,原还打算用这死胎搏一搏,如今却废了。
赶走了徐燕燕,七皇子的一颗心却依旧焦躁不安,围着皇子府的侍卫并未退去,李公公的态度也异常无比,这让他胆颤心惊。
赵卿那贱人到底做了什么?
或者说赵夙夜那老不死的到底做了什么?
七皇子迅速走进书房,让丫鬟小厮都退出了院子。
他焦躁不安的在书房中来回踱步,许久,一声铃声从暗处传来。
七皇子脸色一喜,伸手按下书架上那个饕餮摆件。
一条暗道显露出来。
“瓶儿!”
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女人出现在暗道中,双眼落到七皇子的身上也是满怀眷恋和爱慕:“殿下。”
若是赵卿在此,定能认出这个女人便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宫女,一手泡茶的本事出类拔萃。
而就是这个女人在七皇子登基为帝之后,聂瓶儿从宫女一跃而上成了瓶妃,只屈居赵卿和徐燕燕之下。
那时候赵卿只以为七皇子怀念亡父才会册封瓶妃,毕竟瓶妃不但年纪大,相貌在宫中也只属平平,却没想到他们早有联系,在皇帝还在时就私通暗曲。
瓶妃上位三年就一病而亡,比赵卿死得还要早,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漏掉此人。
七皇子一拉搂住她,连声问道:“父皇派兵围住了皇子府,又让李真带着太医过来,赵氏到底在宫中说了些什么?”
聂瓶儿眼神闪烁,她平日里虽然受宠却并不算皇帝亲信,当时赵卿的那番话也只听了个只言片语,但这不妨碍她自己脑补。
“殿下,你告诉我徐侧妃是不是已有身孕?”
七皇子眉头一皱,暗骂都这种时候了这蠢女人还只想着争风吃醋。
“瓶儿,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,可我是皇子,皇子府中必须有孩子出生。”
聂瓶儿脸色黯然:“殿下,可为什么偏偏是她?”
七皇子搂住她就是深吻了一记,一直亲到她思绪都乱成了一锅粥才气喘吁吁的说道:“本皇子倒是希望那个人是你,可时间不等人,赵氏又那般飞扬跋扈不招人喜欢。”
聂瓶儿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一片,眼中满是爱慕深情款款的喊道:“殿下……”
七皇子藏住不耐烦:“快告诉我,赵氏到底说了什么?”
聂瓶儿这才说道:“陛下屏退了左右,我花了许多银子打听了好久才听见了一些。”
“赵氏入宫告发徐侧妃被狐妖附体,腹中胎儿是个孽种,今日冬雷把祠堂给劈了,陛下便觉得这是先帝的警示。”
聂瓶儿下意识的隐瞒了七皇子也被邪祟附体的那番话,在她看来怀了孕的徐燕燕就是妖妃,赵卿是七皇子妃,归根究底不也是为了收拾这会魅惑的贱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