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出华阴县,王希尧就被拦住了去路。
“可是华山剑宗传人王希尧公子?”老者坐在亭子里,冲着马车说道,“还请王公子出来一叙。”
王希尧掀开马车的窗帘,向亭子看去。
老者正在喝茶。
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。
岳灵珊说道:“小师叔,那三个人好像是专门在等你的。”
王希尧说道:“珊儿、刘菁,你们就在就待在这里。我过去亭子那边坐一坐。很快回来。”
岳灵珊说道:“小师叔,你小心。”
那三个人,气度不凡,不是简单的人物。
王希尧身穿白衣,走进亭子。
老者说道:“王公子,请喝茶。”
王希尧坐到老者的对面,笑着说道:“老先生,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我要去嵩山派参加会盟,赶时间。喝茶,就算了。”
江湖险恶,人心鬼蜮。
陌生人的茶,王希尧可不敢喝。
谨慎一些,总是没错。
老者说道:“王公子真是快人快语,没有那些江湖正道人士的虚伪。你的性子,倒是和我们日月神教的人有些相似。哈哈。自我介绍一下,老夫任我行。我身边这两位,是向问天,还有我女儿任盈盈。”
王希尧抱拳道:“王某见过任老先生,见过向左使,见过圣姑。”
向问天抱了抱拳,没有说话。此人非常高傲,而且狂妄自大。他自称天王老子,除了对任我行忠心耿耿,其他人,他一概不放在眼里。
任盈盈倒是很懂礼貌,面带微笑地向王希尧施礼。
任盈盈可不像表面那么单纯,她能在黑木崖活下来,担任圣姑之位,还能调遣江湖中的邪道高手。没有一点过人的手腕,是肯定做不到。
要是把任盈盈看成一个单纯美丽的女子,那就大错特错。
任我行说道:“老夫此次来,是想和王公子合作。据说,王公子剑术通神,可惜遭到岳不群那厮的排挤。你帮老夫,咱们一起杀了东方不败。等我夺回了教主之位,老夫的权势地位,荣华富贵,可以和王公子共享。”
王希尧说道:“任老先生的消息真是灵通。我在华山受排挤,你们都知道?不过,日月神教内部的事情,我一个外人,不好掺和。合作的事情,荣华富贵,就不要再提了。告辞。”
不说修为和思想境界,论战斗力,东方不败比王希尧更强一些。
东方不败这个天下第一,是实至名归。
王希尧的境界高,但是毕竟受到身体虚弱的限制。跟东方不败搏杀,王希尧最多可以做到两败俱伤。说不定,先倒下的人,就是王希尧自己。
更何况,东方不败是王希尧小时候的玩伴,又是朋友。王希尧没有理由帮着任我行去和东方不败为敌。
王希尧准备起身离开。
任我行脸上的笑容不见了,阴狠地说道:“王希尧,本教主亲自邀请你,给你荣华富贵,你就这么不给面子?”
王希尧终于知道,为何当年东方不败夺取教主大权,除了向问天这个死忠继续跟随任我行,其他的魔教高层人士,几乎都倒向了东方不败。
任我行做事情,太霸道。说翻脸就翻脸。没人会喜欢和他这样的人相处。
用“刚愎自用霸道独裁”来形容任我行,已经算是客气的了。
任我行做教主期间,手下的人让他稍有不如意,他就痛下杀手。在任我行的高压统治下,整个日月神教的弟子们,都是战战兢兢,诚惶诚恐。
现在,任我行哪怕不再是教主,可是他的脾气和性子一点没有变。
容不得他人忤逆。
王希尧说道:“任我行,咱们很熟吗?我为何要给你面子?我王希尧想要的东西,你任我行给不了。至于说荣华富贵,地位权势,我若是想要,唾手可得。”
王希尧做过青湖岛的岛主,麾下有着十多位先天强者,还是数十万军队可供驱使。真要是论权势和地位,一个魔教之主,能和青湖岛的岛主相提并论吗?
任我行的提议,对王希尧来说,没有一点吸引力。
荣华富贵?
地位权势?
王希尧志不在此。以剑问道,长生不老,才是王希尧的追求。
任我行冷声说道:“王希尧,你可知道,拒绝本教主是什么下场?”
王希尧说道:“拒绝了你,就拒绝了,能有什么下场?别人怕你任我行,我可不怕。还有,我要提醒任老先生,日月神教的教主是东方不败,不是你。你的时代,已经过去。”
你的时代,已经过去。
这句话,对任我行的伤害非常大!
西湖地牢里,东方不败说过。现在,王希尧又说了同样的话。
任我行暴怒,像一头发狂的猛虎向王希尧攻来。
王希尧冷哼一声,向后退去。
嗡嗡嗡……
向问天和任盈盈的佩剑不断颤动,好像活了过来一样。
锵!
任盈盈的佩剑出鞘,跳到王希尧的手中。
任盈盈瞳孔一缩,美丽的脸蛋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。王希尧和自己相隔至少有三丈远,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佩剑。
是什么武功?
莫非,真的是妖术。
王希尧一挥剑。
长剑化作一道光芒,斩向任我行。
任我行被逼退。
不得不退。
这一剑,让任我行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。任我行退得快,但是王希尧剑更快。
剑尖划破任我行的脸,一缕头发飘落在地上。
受了伤,流了血,任我行总算是冷静下来。
眼前这位王希尧公子,是风清扬的嫡系传人,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剑客。不是任由自己捏拿的对象。
王希尧说道:“任老先生,你要是想打架,我可以陪你。不过再交手,就不是分胜负,而是要决生死。我王某人只对修行感兴趣,不会插手你们日月神教内部的事情。我不是你的敌人。不要再来招惹我,否则,我会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”
王希尧手指一弹,长剑精准地回到任盈盈的剑鞘之中。
王希尧转身走出亭子,上了马车。
任我行望着马车缓缓离去,叹了一口气。
任盈盈走到任我行旁边,说道:“爹,你受伤了。”
任我行说道:“没事。只是被剑尖划破了脸。王希尧那一剑,没有用剑气,算是手下留情。”
其实,不是王希尧手下留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