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凝住她：“我从来认为，只有值得被尊重的人品，绝对不会有被值得尊重的年纪。老太太既然没有做到一个长辈该有的通透与清醒，就别倚老卖老强求我会尊重你。我敬你是卓悦奶奶，对你客客气气，对你迁就有度，容忍你多次对我言辞不善，这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你践踏我做人的尊严。若你真的认为卓扬是因我的缘故导致双腿废掉，我欢迎你拿出证据来与我追讨。若你做不到这一点，那我烦请你闭上信口开河的嘴。”
气得嘴角打颤，李丽娟乍乍声：“你….你…..你！”
我看她面色虽被碾成猪肝色，可眸里凌光仍旧，丝毫无承受不住之意，我又加重注码：“说是我害卓扬双腿被撞这捕风捉影可笑至极的消息，老太太是从哪里听来的？卓扬亲口告知？那我真的要找卓扬好好对质了。我不是什么锅都能背，也不是什么冤屈都能吞咽下去。该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，而不管是我往我身上泼脏水，我肯定要撕个三天三夜，撕到沸沸扬扬撕到人尽皆知。大不了，一拍两散。我的面子不值钱，倒是卓家，有什么风吹草动估计会成为这个圈茶余饭后的谈资，怎么看都要比我损失更大。”
伸手去捉摸耳朵，李丽娟的气势渐渐走弱：“小扬身体不好，你敢去打扰他，敢到我孙子面前去作闹，这事你收不了场。”
我冷哼一声：“怕不好收场的，该是那些费尽心机搅风搅雨的搅屎棍。我行得正立得稳，又何须怕这些。看老太太的反应，就是卓扬旁敲侧击是我害他残疾了，那他有没有告诉你，其实他出车祸，是卓悦找人撞的？老太太要不要也找卓悦回来，一同审问审问他，你也拿出对我这种不容我辩驳的强势，审一审卓悦是不是真的有出钱买凶，撞断了他弟弟卓扬的腿。”
像见鬼了般，李丽娟瞪大眼睛凝住我许久，她伸出手来指着我：“你不要满嘴跑火车，不要把我两个乖孙拖下水！”
已占据上风，我笑声更凛：“我可没有。我有人证，更有音频为证。我刚刚说的事，到现在我都没敢告诉卓悦，我怕他心寒，怕他受到伤害。而我秦时九，对入不入你卓家这道门，一点兴趣都没有。”
像是被什么触动到，李丽娟满脸煞白，还要苦撑：“像你们这一类女人，不就是喜欢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，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清高。”
“不要将你这种想法等同于我。不想进入一个病态的家族，就是清高了？”
怼得她哑口无言，我缓缓提声转回：“我只是想安安分分的与卓悦在一起而已，我只是想安安生生的陪伴着我想陪伴的人，过好余生而已。我并无过错，而若有人想对我这份选择指手画脚，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。鱼死网破这事，我干得得心应手。论无耻，论无底线，论不管不顾，我之前遇到的人远远优于你们卓家这些人，如果你们做不到比我之前遇到那些人更厉害的程度，那就别想着拿捏我编排我。一起配合着，聚在一起时假装和谐，不见面是互不搭理，这样不好吗！非要找事！”
气咻咻的，李丽娟徒然拍桌：“滚出去！立马给我从这里滚出去！”
我循声站起来：“再好不过。”
抓起那个文件袋，我正要干脆利落走人，李丽娟却踉跄起身一个用力拽回去：“你休想拿走这里一草一木，就这样给我滚出去！”
“下次，老太太想获得尊重，首先学会自重吧。至少你三番四处用滚这个字，就显得你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。”
提起包来，我声线平平：“今天我与你这场会晤，我暂时不会告诉卓悦。下次再因不可抗力因素与你聚在一起，我还是会卖力出演对你毕恭毕敬，该给到你的面子，都会给到，但若你听信谗言，不作任何考究又冲我发难，再生事端，那就难说了。”
一直到我走到门边，李丽娟都没再发出声音来。看来她是默认了。
我也从中剥出一个真理，人性本贱，总是欺软怕硬，而我这种火力全开怼人的硬气，不可能永远凑效。我若想挣脱卓悦的罩护与这一家牛鬼蛇神和平共处，那我需要抓到这群人的弱点，越多越好。
我觉得，哪怕再膈应，我以后也该与这群人常常走动，看他们幺蛾子四起，才能掌握住他们故作完美下的破绽。
还有卓扬，不可否认他奇葩言论频出，但他三番几次与宋艾也好，与李丽娟也罢，都旁敲侧击是我约他外出导致他出车祸，这事总得掰扯个清楚。回头有时间我得找宋艾问一问。
当然这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需要大把时间搭进去，我不至于妄想能一蹴而就，就先放着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