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支普通形状的针,看来是三组,一组长、中、短,一组粗、中、细,一组扁、方、圆头。
哈!后四根银针奇形怪状……一个螺旋形,一个双针尖加长型,有一尺三寸长,还有一个空心针,类似于现在西医打针的针头,可以向里面灌水!还有一个更奇特,一个银针把儿,下面发了三个叉,就是有三个针尖儿!”
“不要去管它们!据老尼的师父说,师祖曾怀疑过后四针是专门对付鬼魔妖怪的高深针法!”
云山没有惊奇也没有多大的喜悦,手里捻着那包古银针的皮革吃惊地问:“师父!这是啥皮?鱼鳞般的表面,却滑如凝脂、温婉如玉!”
“蛟龙皮!”
“啥?这……莫非这世上真的有蛟有龙?”
老师太毫不犹豫地回答“有”!
云山都下山走老远了,老师太还在后面喊着呢!
“臭小子!师父相信你能练成六针……”
从山上下来,走到老鸹窝谷地时,正好遇到云青带着几个大队干部巡察巡察云松寨大队的山地地界。这个小山谷就是土岭为主,正好属于两个大队的交界地带。
云山和水香刚与他们打完招呼还没等离开呢,从山谷的另一边低山梁上冲下来一群羊。这是从邻大队的地里回来的,人还没见影,便忽然飘来了歌声:
想姐想得莫奈何,
挖坨泥巴捏一个,
放在怀里冰冰冷,
放在枕上冷落落,
知心话儿对谁说?
这一个是比较粗犷的男音,唱完一首后,忽然改为不标准也不明显的女音唱起来:
天恋地,地恋天,
龙恋大海虎恋山,
观音恋的白雀寺,
悟空恋的花果山,
我恋情郎心不变!
“这不是金锁爷的歌声吗?原来的高亢响亮、韵味十足,现在怎么变得沙哑低沉、悲情枯燥了呢?”云山侧耳听着,问身边的水香说。
水香见云山,还有一旁站着的云青,都很讶异,便叹了口气说:“你们在县城上中学这几年有所不知,几年里金锁爷的歌声都不耐听了,有时候唱着唱着,歌声里还带有了哭声呢!”
金锁爷也姓云,年轻时长得可好了,大高个儿、细长条,山歌唱得也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好,就因为家里穷,上山挖草药又摔断了一条胳膊,便光棍了几十年,如今已经接近六十岁,靠放养着几十只山羊过生活。
山地与林地都分开后,土地成了一家一户的,他的羊群便遭人嫌弃了,没有很多地方能再容他放牧了。
果然唱着唱着,歌声里便有了哽咽。云山的脸随之便黯淡了下来,由悲伤到悲愤,再到悲怆。慢慢地那英俊的脸上显露出了坚毅的表情,双目泛红,眼眶里有了晶莹的泪光。
云山走上去拍拍云青的肩膀,很是一本正经地说:“先为乡亲们服务好!等我毕业后,咱们一起一定要让云松寨的老少光棍汉都娶上媳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