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真的懂我吗?
我真的懂你吗?
或者,
我真的懂我自己吗?
明明每一天都在人生的跑道上不停歇的狂奔,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敢拥有,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过。
周围人的目光像是一根根顶端闪着凉光的银针,谈笑间轻而易举地扎入□□,悄无声息间埋入。夜里辗转反侧、痛苦不堪却只能咬牙发出幼兽的呜咽声。
你是明白的,你并不愚笨。你既渴望站起来反抗,又比谁都先低下了头颅,将自己的脸死死的往胸膛靠。
你比谁都清楚你自己,却比谁都不认识自己。
你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有另一个自己的。
她勇敢,活得洒脱又自由,她像极了你最想成为的你,而你却懦弱,活得自卑又可怜。
为什么不愿意站起来呢?把眼里的不满宣泄出来呢?
自你出生之时,上帝为你洒下慈爱的光,便注定你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一份。
你不该活成这样的,
即使现实总是让你感到意外。
楼柏最近三天两头见不着人,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什么。
府上的人第一次撞见她是在三更半夜的夜,立于小亭的瓦砾之上,背手而立身形挺拔。可那身影明眼人一瞧便知晓她正发着愁,满是疲惫。
偶尔御剑在庭院里飘然落下,驻在原地望向小姐的闺房,这一望便又是好几刻钟,又或是房间整夜不灭的烛光,白色窗纸上闪动的飘忽人影。
再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。
楼柏了无音讯的第十天,府上的人不住的猜测——楼姑娘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吗?为什么还不回来?各种猜测满天飞,像是兜不住的风,从大脑止不住的往外跑。府里的人私底下自发出去寻了好几次也无一收获。
姚兮自然是知道府里的人私下寻楼柏这件事的。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众人的做法,她明白府里的人只是在担心楼柏,也在担心自己。
她并从不会去阻止散发的善意。
如果是从前,不告而别确实是楼柏能做出的事;但现在,她明白她不会,也相信她不会。
她能做的只有等,也只能等。
姚兮厌恶等待,却又只能选择等待。
她想那个人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尽最大的努力回到自己的身边,虽然可能等待过后的结果是新一轮的别离。
你看,
她比谁都看得清楚,
都看得明白。
姚兮对着手里的黄花凄然一笑,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。辛辣的味自舌尖散发开来弥漫整个胃部,涌上心头,泪阀被决堤的洪水冲垮,荡在酒杯中划了一圈又一圈。
其实她从不害怕别离,只是对不知猴年马月的重逢感到悲伤。
“你本就不属于这儿,迟早也会离开这儿,你的存在仅仅是为了推动这个故事的进展罢了。”
“你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