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边侯都还没容洗脸,也已经听说流言,伸脖子等他回来的侯夫人就急问他说:
“陛下火急火燎地让人喊了你进宫,女儿那边出事了?
我刚听人说,昨儿晚上,女儿将福王从新房里给打出去了?
陛下喊你可是这事?有没有说因为什么?
咱女儿虽脾气急了些,却也不是个不讲理的,福王干了什么欠揍的事了?
啊,该不是那个该死的欢歌做妖吧?
咱女儿收拾她,福王向着了?”
一连串的话问得又快又急,靖边侯是一句话都没机会说,侯夫人却还嫌他不出声,说他:
“你倒是吱声啊,真是急死个人了。
我正想派个人,去王府那边打听下,你就回来了。
咱们女儿自幼娇贵,嫁到那个破王府,也不知道被没被欺负。
福王也是,打他他就出去,要依着我看啊,福王根本就是故意的。
要不然,他不是杀神吗?怎么就那么不禁打?挺一挺,咱们女儿也不是那没深浅的,还真能将他打死了?
这俗语有言,可真是在家千般好,出嫁一时难。锦娘可真是太可怜了。”
靖边侯抹着脸想,他才是真的难呢,这一大早上的,他脸上就已经两波口水了。
看着自己媳妇咬牙切齿的模样,靖边侯自不能像对庆祥帝一样,免不得拿出耐心来劝:
“既是被打出去了,说明女儿没吃亏,现在已经传得满城风雨的了,我看是有人故意往外放风。
你这时候让人去打听,还指不定传出什么来呢。
也不用着急,明儿就是三天回门的日子了,你去好好准备,到时我将福王留在前院,你再细细问女儿,不就知道了?”
侯夫人听此言,方才放下些心来,前头报说柳氏来了,侯夫人才忙忙去迎。
靖边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急忙地去洗脸。
却说庆祥帝对着靖边侯一顿输出后,别的做用没有,不那么堵心得慌了,便就问怀时坤宜宫的情况。
其实,这皇家媳妇,与外面也没什么区别,不过是皇家的家大了些。
陈皇后虽不是福王生母,别说福王了,便就是太子殿下,却也只能认她一个母亲。
因此上,程绣锦与福王回王府,便就马不停蹄换衣服,重新进宫,便就直奔坤宜宫,然后便就被安排在茶室里。
说是陈皇后一早的累着了,重又躺下休息会儿。
别人都还没来,程绣锦和福王也没说什么,便就老实在茶房等。
庆祥帝算是个勤政的皇帝,所以后宫人数并不多,但也还是有那么几个的。
新婚夫妇在茶室站着,慢慢的,这些宫妃们就也都过了来。
她们自不会来茶房,而程绣锦还未拜见过皇后,自也不会出来与她们行礼,福成迎了出来,也没让她们进,而是将她们给打发走了。
这就很有意思了,既然今儿皇后有事,不接受她们的朝拜,却不提前告诉她们,让她们白跑一趟。
宫妃们不管心理怎么样的,也都跟福成说了些恭喜的话,才恭敬退出去。
程绣锦不赞同地摇摇头,要么就使出本事来,让皇帝别纳妃,要不然就摆正自己的位置。
说来说去都男人的错,何苦在这些小事上为难女人?
这么想着,程绣锦就斜了眼福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