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绘奈你帮我看着点山治,我出去弄点水来。”乔巴对绘奈说。
她点点头,把椅子拉到山治床边。
乔巴走后没多久,金发男人就再次醒来。
他战战兢兢睁开眼,看到坐在床边的少女以后松了口气。
随即他便发现她的脸色苍白,马上关切地撑起身子:“怎么了绘奈?”
她看到他醒了,挤出一个笑容:“我能有什么事,你一个病号还来关心我。”
“绘奈又来了,总是这样。”他抱怨地揉揉太阳穴,“总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嘴上却说着没事,两年前就是这样。”
她笑了起来:“干嘛怨气那么大嘛,我这不是因为更关心你身体吗?”
他不自在地看向一旁,脸颊上不自觉地泛红:“不…不要说了…”
好丢脸的好吗…在自己最在意的女孩面前不停流鼻血还差点死掉这种事…
他宁可自己是只对着绘奈流鼻血,而不是只对着绘奈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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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起来你当时在船上想和我说什么?”他忽然想起来被打断的那场谈话。
“啊。”绘奈坐直身子,“是关于我的记忆…山治。”
她眼神变得柔和:“我恢复记忆了。”
他愣住了,嘴巴无意识张大,呆呆地看着她。
绘奈看着他这样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:“喂喂,这个表情太傻啦,山治。”
他勉强找回了一点神智,手足无措地说:“等等…是,是什么时候?是全部吗?我们所有的一切?都想起来了吗?”
她好笑地凑近他握住他挥舞的一只手,用她最为温柔的声音说:“在我们分开各自修行的两年前恢复的,是全部。我想起来了山治,所有人所有事都想起来了。”
山治镇定了下来,凝视着她。
他是真的很久没想起她恢复记忆这事了。
他们重逢以后制造出的难忘的记忆与羁绊,已经完全弥补了缺失和遗忘的那些情感。
他们从前是家人,现在是比家人还要亲密无间的伙伴。
他们从前相依为命,现在他们出生入死。
所以隔了这么久突然告诉他,她恢复记忆了,他除了惊讶以外就是饱胀而酸软的感动。
他小心翼翼地向着她伸出手:“那,你之前说过的错乱的记忆…”
“也找到了答案,不过不重要了。”她说,“我一直都是我。”
山治松了一口气,然后也笑了。
“太好了。”
她从空间中掏出了那枚小小的扣子。
“先前我不知道这扣子是你的。”她带着微笑将它递给他,“所以一直也没有给你看。现在想起来了,是时候物归原主了。”
山治愣愣地接过那枚被她保存得很好,还穿上了一根结实的绳子的扣子。他努力回想,却压根没有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。
“果然山治没什么印象。”绘奈说,“这是在那场暴风雨里我从你袖口拽下来的。”
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她。银发的少女深深地注视着他:“抱歉…山治。虽然重逢了这么久,我却一直无法向你传达我的情感。”
她轻轻地说:“和你分开以后…我也一直在想念着你。能够再次相遇真是…太好了。”
他眸光闪动,鼓胀的情绪充斥了整个心脏。
绘奈被一个死死的拥抱圈住了,她眼眶有些发红地回抱住他,感受男人微微颤抖的身子和柔软的金发蹭在她白皙的脖颈。
她因为失忆,一直没能回应过他的失而复得。
可是现在她可以向他证明,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同样重要。这一枚扣子伴随她许多年,是她在漫长的分离中,唯一可以回忆他的信物。
拥有着羁绊的话,无论相隔多远,都一定会再见的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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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治把绳子系在脖子上,小小的扣子从他精致的锁骨落下去,隐没在胸口。
这时屋外忽然传来骚动。绘奈提起夕雾站了起来,目光带上了锐利。
“在这呆着,我出去看看。”她扔下一句话便快速向屋外走去,看到了正在和一群龙宫卫兵打斗的乔巴。
夕雾刀光出鞘,两道剑影挥去,所有卫兵都倒在了地上。
“明明那只会变身的狸猫已经够惊人了…”
“草帽小子一伙都是些什么样的怪物啊…”
周围的人们窃窃私语。
“怎么回事?”绘奈问乔巴。
驯鹿摆着战斗的姿势说:“不知道,突然来了一群人说要抓捕草帽一伙。难道是他们知道我们非法入境还抢走了他们的龙宫号,所以来处罚我们了?”
“他们是要抓我们去龙宫城吗?”山治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。
“山治你怎么出来了!”乔巴恢复了普通大小着急地说。
“我没事了。”他点燃一根烟,“怎么可能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等绘奈来保护我?”
绘奈无奈地摇摇头:“真拿你没办法,不过你不要逞强啊。”
“所以我们现在去哪?找路飞他们汇合吗?”乔巴问。
绘奈皱起眉:“不知道路飞他们跟着凯米去了哪里,还有其他人也完全不知去向。而且现在龙宫的人还要抓我们,恐怕大家都自顾不暇吧。”
“快来人啊!有没有医生!!海岸上冲过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!!!”远处有人大叫,乔巴马上竖起了耳朵:“我就是医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