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正道和越小风心里都打定主意,只要有一个不对,他们就带人撤走,再不管朝堂是是非非继续逍遥武林。眼下不能走,要看这安锦欢吹捧的气运加成究竟能不能转危为安。能转,自然是好事,他们就是一国之王爷,世代永享。不能转,再走也来得及。
从头到尾,两人都没想过被他们亲手扔进阵法里的亲儿子。
就像暗记消失后,做足了悼念思念的姿态却没真正寻找过一次。
随着大师的动作,阵法纹路上生出一层黑灰雾气沿着阵法流动,葫芦底部的雾气更黑重一些,淹没过两大三小半边身躯。
张义光越青欢肝胆俱裂,感受冰冷刺痛的雾气涌入自己身体,无可奈何。
襁褓中的婴儿齐齐醒来大哭,哭声刺耳。
一墙之外的大太监急得直跺脚,究竟什么章程皇帝你倒是吱个声。
卫弋兵临城下。黑压压一片铁甲兵,他能如此畅快的长兵直入当然与陈国的内应不无关系。
内应站在城墙,浓重夜色火把猎猎,盐阿郎一袭白衣恍若仙人。
吹够了风,装够了相,袖中火药射出,烟花绽放。
陈国都城城门有八,此刻八方城门同时打开,迎进四面蛮兵。
先头执旗小队打马先一步跨入京城大街,白底绣金黑红凤凰在大旗上招展翱翔。
“所有人等,退避室内,妄出者,杀无赦。”
急促的马蹄声回荡在青石路面,门后墙后的人们大气不敢出,闭眼祈祷,要杀就杀当官的去,千万不要屠戮他们小老百姓。
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悠闲骑马小跑在通向皇宫的大道上。
盐阿郎:“别太着急,离子时还早。”
若是拼杀过去时辰刚刚好,可惜眼下皆是坦途,他们便可以偷一下懒。
卫弋轻笑:“你不错啊,整个京城都在你手中。”
盐阿郎说:“谁让你用蛊虫,若是你正经的来,我也会用正经手段。”
是的,盐阿郎是用蛊虫控制了各关节的官员将领。不是多厉害的蛊,是那种时效短些对人体无什么害处的小应声虫,用过几次那蛊虫便自然老死消融在血液里,神不知鬼不觉。
盐阿郎:“总不能真让你攻城,死多少百姓。”
卫弋点头:“这样最好。有什么人需要杀,我现在去。”
盐阿郎撇嘴:“算了吧,什么都做好让她拣现成的,无风无浪怎么做好帝王。”
卫弋笑:“随你了。”
敌军进城,大多数人家躲在家中不敢动,还有一部分盘算怎么投敌显诚意,敢出来抵抗的几乎没有,便是安家,安之道安排人手守家护院,带着儿子急忙进了宫。
安之道知道安锦欢在做什么,他赞成和支持,但他万万没想到凤国会在这个时候一路兵行到京城还一下进了城。
他还不知道是皇帝的心腹打开的城门,不明真相只觉得凤国神兵天降,陈国大势已去。
识相的该投降,可惜,别家都能投降,就安家没有后路可言,换成他自己也不会让敌国皇室后族活下一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