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不务正业,这倒还真有几分像池映寒了。
只是池映寒自己都不知道李元烁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身世,池映寒不由得叹道:“没想到这厮竟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啊!”
“又不是什么好故事,就他这种情况,也就现在还能苟延残喘。一旦官家驾崩,不论是太子继位,还是二皇子继位,都不会留着他的。”
池映寒听后,突然有些窒息。
“若这么说的话,李元烁不应该这般心大啊,我每次见他,他都是花天酒地,甚至还研究禅学呢。”
这点顾相宜也是知道的,她见到的李元烁也是这样。
“但他不得不这样,只有这样一事无成,他的两位兄长才能容他多活一阵。现下太子和二皇子想争出个高下,只有在双方分出胜负后,赢的那一方才会动手处理他。”
池映寒曾以为李元烁是因为没有背景,退出了争斗,没想到背后还有这般苦衷。
他不是不想动,而是不能动。
他的每一天,都是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情况下苟延残喘。
池映寒又问:“那他经常找我,不算结党吧?”
顾相宜笑道:“当然不算!你又没有什么根基,谁会认为他在找你做靠山?这一点,他应该比你清楚。在旁人看来,你们无非是两个不务正业的凑到一起去了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顾相宜突然提出一个疑问:“朝廷之上,公事为重。他在你办差期间找你相会,谏院是可以拒绝的。”
这一点,池映寒也曾想过,纵使谏院忙得不可开交,也从未见曹清拒绝过他与李元烁往来,池映寒当时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便是——
“可能是李元烁一直拿安阳公主当幌子,安阳公主要我去陪他,我总不能不陪吧?”
“安阳公主也没有无端干扰官员办差的资格,大庆是有相关政策的,如果动用权势,便能干扰各部正常办差,朝堂不是乱套了吗?你无法拒绝,你那位曹大人也不能为你做主?”
曹清吗?
池映寒还真就没见曹清管过这事,甚至有时候他被叫去一次就是几个时辰,这曹清也不曾管过。
而且,叫他的人不止是李元烁和李元清,有时候云妃也会叫他,池映寒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合规矩,但他一个小小的议郎,若是没人出面替他发声,他没有拒绝的权力,只能被他们叫走。
想到这些,池映寒顿时想听顾相宜的看法,遂问:“相宜,那你是怎么看待这种事的?”
“你那个曹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,似是有意纵你同他们相处,但具体你们是什么关系,谁是哪个阵营的,我又打探不到,我现在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,朝堂那边的事儿,你谨慎一些,特别是后宫的事儿,你不要乱掺和……”
说是无法再管他了,但听到池映寒在宫里的这段日子恐是不太对劲,顾相宜哪里还能没心没肺的不在意?
但朝廷的事儿复杂得厉害,她纵是靠得再近,也探不清朝堂上这些人私底下都动的什么心思。
甭说池映寒了,就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,完全不知道官家究竟想要她做什么……
朝局之事,真不是她能参悟明白的,甚至大庆具体是如何灭亡的,她也不得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