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惊的马奔得飞快,池映寒牟足了劲儿方才没能落后,但顾相宜却不敢松手。
贸然松手,后果不堪设想。
池映寒一边并齐,一边将手朝着顾相宜伸去,道:“你信我一次!抓住我!”
“我不知该如何松手!我怕抓不住!这马速度太快了!”
她不敢松手,那便还是不信。
池映寒被她惹得焦急了:“我还能害你不成?”
自是不能。
只是巨大的惊恐之下,顾相宜头脑一片空白,生怕环不住马的脖颈。
池映寒见她还是恐惧,冒着风险又靠近了一些,几乎贴着那匹马,这种状况持续不了多久,池映寒分分秒秒都有被刮伤的可能。
顾相宜看着池映寒再度朝着自己伸手,两匹马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一尺,她几乎使上全部力气,才松手去握池映寒的手。
本还忧虑自己握不住他的手,谁知她伸手的一瞬,一股强势的拉力便狠狠将她拽入另一匹马上。
只一瞬间,池映寒一只手握着缰绳,另一只手用上全力,一把拽着顾相宜的胳膊,将她整个人卷入自己怀里。
接着,池映寒的马减速了。
顾相宜整个人都被吓傻了,本能般的一把抱住了池映寒,扎入池映寒怀里,将他搂得死死的,生怕再从马上落下。
池映寒能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发颤,也难怪方才的情况她难以回应他。
甚至,泪水不知觉的从眼角溢出。
池映寒低头瞧着怀中的人,脸色惨白得如纸一般。
席位上的人们也纷纷惊了,这种意外让人惶恐,甚至那受惊的马紧接着便朝着顾相情冲去,顾相情连忙躲开,由着那疯马朝着观席冲去。
那位置正是王旭一家,王夫人吓得“啊”的一声大叫。
场上的人连忙射箭,乱箭射穿了马身,马这才“噗通”一声倒下。
王夫人席位上的人被吓得一身冷汗。
顾相宜更是被吓得不住的发抖。
场内外一片安静,就连顾相情都有些紧张,她本想羞辱一下顾相宜,却不料这事是闹大了。
池映寒轻轻安抚着怀中吓惨了的顾相宜,纵使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是暂时的,但就算他现在作为一个陌生人看待这种事,事也不是这么办的。
“裁判呢?此事不算违规吗?我们这是在打马球,不是在杀人!纵马撞人,应给予什么处置?”
裁判自是元知府请来的人,究竟规矩如何,是元知府说了算。
元知府方才便说了这不过是斗技失误,不作数。
裁判遂道:“此乃斗技失误。马球场上较量的是马术,自然各显神通,刮刮碰碰在所难免,不算违规。”
“都要出人命了,还不算违规?”池映寒当即便恼了,直接用马球杆指向裁判,裁判道:“我主持的马球会多了,落马摔伤在所难免,未听过人命一说。池公子还请不要危言耸听。”
方才安瑾瑜虽也担忧情况,但见池映寒跑去救人了,便知无需自己插手了。
果然人已经救下并无碍,他也跟着道:“池二你还有脸说这些?你打的是什么球?拦马这种事你自己不也没少干?”
“我他妈故意伤人、致人落马了?”
安瑾瑜笑道:“这谁知道呢。”
顾相情见场上的势头利于他们,也平稳了心情,胆大起来,道:“我也不过是跟三妹妹切磋一下,谁知她连停马都不会。三妹妹现在怎样?还能继续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