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广见状,同是一惊!
王广上前一探,这人竟已没了气息。
“死了!”王广惊呼着,回头看向顾相宜,顾相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。
怎么可能……
按说前世这老黄头活了许久,这会儿并未到其命数。在顾相宜的认知中,前世的天命硬着,不是顾相宜轻易能掰得动的,且她现在根本未动分毫,这老黄头怎么就死了?
王广立刻派遣周身的两个护卫道:“将此事通禀到盐运司,将尸体带去调查。”
两个护卫闻声便将尸体带走。
尚不知此刻顾相宜整个人都未缓过神来,她明明知晓此人同安家有着些许关联,追查到他,顺藤摸瓜许是能翻到安瑾瑜的一些丑事,若是盐货失踪真同安瑾瑜所为,这罪名最轻够他在牢里待几年的,还考个什么试?
但未曾想,这人竟死无对证。
现下这盐是如何丢的,顾相宜空有猜想也没有丝毫证据。
倒是王广此刻竟全然换个一副神情,他原以为无事的,未曾想竟这般严重!
他第一反应便是转头凝视着眼前的顾相宜,郑重的道:“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
顾相宜笑道:“许是小娘子初次运盐,有些神经兮兮,不小心猜中了吧。”
王广“啧”了一声,道:“你这小娘子当真不知好歹,我这人是非分明,这事儿我回头能不同你道歉?我只问你是如何看出倪端的?”
顾相宜能同他说什么?难不成告诉她,这是她知晓此时定有一桩丢盐的案子不成?无凭无据,岂不成了对官家的诅咒?
顾相宜遂坚持道:“真同旁的没关系。我这人本就慎密,无论对哪笔生意都格外认真。且我到这儿后,总觉得这船上有些人眼神不对,是一种直觉告知我情况不对。我便还是坚持亲自检查一遍。”
王广听闻,笑了一声:“好一个直觉啊。”
他岂能不知,池家许是还不愿告知他什么,但他正要继续探下去,突然听闻顾相宜带来了新的线索:“不过这事儿当真离奇,方才他给我验完货还好好的,若是推算一下时间,他离开的时候正是我又返回船舱再次检验的时候,他跑到这里的时候,正是我出舱找你的时候。如此一来,只有一个可能——船上以及岸边,幕后主使仍在盯着,见情况不对便立刻灭口。”
王广眸光深沉一分,道:“有理,如此一来,贼人极有可能还在船上。”
王广这才明白为何顾相宜不让他们任何人声张,否则打草惊蛇,那船上的幕后主使便跑了!
王广遂问:“那依你的意思……”
“通知盐运司乃至官家,此事恐是要闹出风声来。至于我们,只当是无事发生,回去该做什么便做什么,将那贼人引出来。”
“可那批货……”
顾相宜道:“那批货大多都是黄沙,我们不声张,也不将事儿闹重。既之前说好了这第一批是试险的,那我们且运那些黄沙渡江,切勿因路上的贼人造成更大的损失。”
“嗯,有道理。本官路上并未寻到那老黄头,只得回船上启程了。”王广说着,便听闻顾相宜道:“王大人既要出远门,身旁怎能没有照顾大人起居的小童?”
顾相宜话落,王广便知晓她的意思了——由于自古航运禁止女人在床上,因而之前众人故意起锚赶她下船,她若要回船上去,必须女扮男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