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映海知道自己突然的闯入,显得有些尴尬,他也不知应如何跟长辈们沟通,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,进门便问道:“祖母是要去盐运司吗?”
此刻老夫人还未缓过劲儿来,一提要去盐运司认人,她心脏便难受得厉害,忍不住又痛叹一声:“可怜我池家就两个嫡出,大郎折了,怎么苍天连二郎也不放过?哎呦!我池家命苦啊!”
见老夫人此刻正闹心着,还是采薇上前,将池映海带到旁侧,同他道:“你若要去认你二嫂嫂,待会儿带你去便是了,现在莫要胡闹。”
池映海一听是答应了,又问:“那宁儿她们可以去吗?她们也想去!”
采薇摇了摇头。
这孩子真是个不知事的,胡乱闯入屋内本就失了礼数,应他一人前去已是极限,他再不能得寸进尺了。
堂上,池天翔安慰着老夫人道:“母亲先莫要胡思乱想,二郎他同官船不在一条船上,按说不会波及到他。”
老夫人哭道:“可谁知他追上没有呀!”
这会儿瞧着老夫人难过,旁的几个妇人也跟着哭。
唯独苏韵瞧着心烦,出事儿的是她的儿子儿媳,她此刻尚且维持镇定,这些旁的人在此做什么戏?
苏韵遂道:“罢了,我自个儿去盐运司瞧一眼罢。若是二郎和相宜有事,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在那儿躺着,总归要带回家的。而今躲着又是何必?”
话说到这儿,苏韵当真不敢往下多想,若是她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被白布盖着,她活着的最后一点指望也都没了。
但总不能在这里躲着不去见吧?
老夫人听闻苏韵这个当娘的都下了决心,也跟着下了决心,道:“去……备车,去盐运司认人去,是咱们家的,咱们就给领回来。”
池家这一大家子人终于不在此等了,前去认人。
其中采薇也将池映海带上,但她还是嘱咐池映海道:“去归去,但到时候你可要老实些,莫要添乱。”
池映海答应了。
然,待池家的人下了马车来到盐运司大门口后,这才发现——
敢情闻讯而来的,不止他们一家。
此刻秦家的人也在,但情绪大抵平静着,甚至他们大多都是庆幸的——这顾相宜可当真是他们的大恩人了,得亏顾相宜出手将四房拦下,并在查出运送的是黄沙之后,将计就计。
否则他们一着急将黄沙换成白盐,这笔亏损他们可遭不起!
但问到那船上有没有女眷尸体,盐运司此刻尚未回应,只道:“女眷上商船本就是违规,让家眷来了自行认去。认到人便领走,具体有没有女眷上商船,这事儿我们不能透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