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池映寒抱着顾相宜下了船之后,才疑惑的问道:“对了,王莽呢?”
沈潋方才想起来答复:“刚才停船之后他便走了,也不曾跟你们打声招呼,只说了句‘有缘再见’。”
走得这般猝不及防,池映寒当真理解不了,但那王莽性格颇怪,池映寒却也捉摸不透他。
“罢了,不说此事。现下哪里有看病的郎中,我娘子的病恐是耽搁不得了。”
沈潋自是清楚此事,但听船家说,眼下所停的是个村落,叫秦家村。
沈潋叹了口气,道:“仅是个村镇,也不知这儿的郎中水平如何,先进去看看罢。”
说着,沈潋便带着池映寒进了眼下的秦家村村口正门。
乍一看这村落规模倒也不小,进去之后并非一眼便能看清楚路的。
池映寒环顾四周,一时也见不到一个人。
池映寒不由得问道:“这哪里有人烟啊?”
沈潋也觉得不对劲儿,道:“上前面瞅瞅去。”
说罢,二人便朝前方走去。
但再往前走,仍不见人。
直至走了近百米,才见一个老者在耕田。
池映寒心头一喜,连忙抱着顾相宜朝其跑去。
那耕田的老者见了外人,吓得神色慌张,忙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池映寒回道:“老婆婆,您别害怕,我们来此是想寻个郎中。我娘子病得挺重的,这会儿还在发热,您这里可有郎中?”
池映寒正说着,许是方才受了颠簸,池映寒怀中的顾相宜无意识的咳嗽了两声。
谁料池映寒话音刚落,那老妇人便被吓得一声尖叫。
她这一叫,还真叫来了几个壮年男子,几个男子一出门便见池映寒怀里抱着一个病重昏迷的女人,个个反应极其强烈,喝道:“哪里又来一个遭瘟的?滚出去!”
一听这话,池映寒恼了:“嘿!怎么还带上来就咒人的呢?谁是遭瘟的?我娘子只是高烧发热,我带她来这儿寻些药罢了,你们这儿……”
“滚出去!”
“滚远点啊!”
“再不滚信不信将你们活埋了!”
“滚!”
池映寒就没见过他们这种人,不医便不医,怎么一个个如同找打架一般?
沈潋此刻也疑惑着这帮人诡异的举止,即便是再落后的地儿,也不至于这般鲁莽吧?
而这时,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,顾相宜的咳嗽突然越发剧烈了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池映寒赶忙轻轻拍着顾相宜的后背,哄她道:“没事儿,没事儿啊乖,马上就给你找郎中服药。”
听闻池映寒没有离开的意思,几个村民更加暴怒了,甚至去找了村长。
池映寒却是纳闷,他们是犯了什么冲,上来就被这群人如此对待。
待到村长来此之后,见池映寒怀里抱着一个病重且一直干咳的女人,同池映寒保持一定距离,道:“我们这儿没有郎中,还请几位自哪儿来的回哪儿去!”
池映寒和沈潋心里清楚着,王莽给的药最多能勉强支撑十二个时辰,其药效也只是让人恢复精神头儿罢了,顾相宜该发烧还是在发烧,五脏六腑还是处于被灼烧的状态。
他们不能再冒险拖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