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钱贯离去后,他便起身朝着史枫的屋室走去。
钱贯打老远便看到了,对于他每晚都去侍奉史枫的事儿,他也习以为常了。
甚至有几次夜里,钱贯去给史枫端茶倒水,史枫听力不好,第一反应还以为来的是池映寒,见是钱贯,方才同他点头示意一下,却什么都没说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李元烁自是回了寝宫。
回到寝宫后,李元烁再也没忍住,捂着右臂“嘶”了一声。
侍奉的太监见状,关切的问道:“殿下,您的胳膊如何了?用不用请太医过来看看?”
李元烁回道:“不用。”
“殿下!您这胳膊今儿一早突然就断了,本该当即请太医的,但您非要出门,这已经耽搁一天了,您若是再不请太医的话……”
“咔嚓——”
谁料,那太监的话还没说完,便听到一道骨头摩擦的声音,那声音震得太监当即头皮发麻!
再看那李元烁,已是满头的薄汗,吃力的喘着粗气。
而他那错位的骨头,竟被他自己掰了回来!
太监惊得说不出话来,不知过了多久,才支支吾吾的道:“殿下,您没事吧?!”
“给本皇子拿坛酒来,今日是母妃的祭日,本皇子还未给她敬酒。”
“是!”
太监不敢多言,只得麻溜的出去拿了坛酒过来。
待李元烁缓过来后,便用左手提着酒坛,来到宫殿最偏僻的地方,那里是李元烁平日里自娱自乐的地方,但他却并不常来。
只是在今日夜里,方才带着生母的牌位来到此处,朝着沙地撒上一杯烈酒。
“母妃,孩儿不孝,今日夜里才来祭奠您。”李元烁说到此处,不禁有些恼火,“孩儿也未能想到大哥竟在今日邀孩儿上山围猎,往日孩儿若是不去,也就罢了,但若是因此牵连到旁人,那便是不仁不义了。这种事,孩儿做不来的。母妃,您应该能理解吧?”
说罢,李元烁又向沙地上倒了杯酒。
“但孩儿终究是参加了围猎,还请母妃原谅孩儿。”
实则,他的生母早就尸骨无存,他自己也不知这般敬酒,究竟会将酒敬到何处。
李元烁想着,忽然趁着夜深人静,四周无人,低声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母妃您还未见过孩儿拉弓射箭的模样呢。莫不如……孩儿给您看看。”
李元烁说着,便在后院的角落里找出已经落灰许久的弓箭,并回到了沙地。
沙地上确有一个废弃的靶子,倒也不能说废弃,只是他许久未能用过了。
李元烁右臂尚且使不上力气,遂用左手拉开弓,并瞄准了靶心。
“嗖——”
只见下一刻,在漆黑的夜里,一支利箭当即射中靶子的正中心。
李元烁见状,遂放下手中的弓。
殊不知,那靶子的中心,已然被李元烁的箭彻底射穿。
李元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绪去射出这支箭的,他只知道,他想把自己在围猎场上受的委屈,尽情的宣泄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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