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映寒不知道曹清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,他只知道他现在脑瓜仁子嗡嗡作响。
他突然想到了池映海之前说过的那句话——要不咱们赶紧辞官,找个地儿种田去吧!
事到如今,池映寒才发现自己是真有些玩不动了。
他可以服从上司的命令,但架不住他们越玩越大啊!
就现在曹清同池映寒说的事儿,池映寒想都不敢想。
可若是现在想要辞官逃走,怕是为时已晚,池映寒已经掌握了太多的情报,再也下不了这条船了,只能任由这条船驶向深海。
曹清见池映寒迟迟不肯回话,倒也知道对他而言,这消息过于突然。
曹清遂道:“你还有什么顾虑?大可同本官说,关于此事,本官自是不会让你吃亏的。”
池映寒回道:“下官只是觉得不妥,您不是不知道下官对云妃没那个意思,也没那个感情……”
“本官当然知道,正是因为本官知道你不是个能对旁的女人动情的人,本官才敢让你去办此事。否则,换个多情的人,再跟云妃闹出感情来,整个计划都会被耽搁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下官不只是跟她没感情的问题,下官碰她一下都觉得不适……”
“那就不碰。”曹清回道,“本官何时要求你碰她了?你越是不碰,她越是求着你,企图跟你发生些什么,我们只是抛出去一个引子,现在管不住欲念的还是她自己,最终酿成大错的也只能是她自己。你若是想将自己摘干净,就必须全程都是被动的!”
池映寒打实觉得冤枉。
他本来就是被动的啊,而且他哪次不是被逼无奈的?
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太难受了,他根本不可能将这种把戏玩明白……
池映寒忙道:“大人,您没明白下官的意思,下官是心里觉得难受。这种事儿,即便是没有接触,可但凡有那么点意思,都是要遭雷劈的!”
听闻这话,曹清便明白池映寒究竟是哪里出现问题了。
曹清遂郑重的道:“那么,任由这么个细作留在皇宫危害大庆而无所作为,便不会遭雷劈了?”
池映寒:“……”
“你首先要明确一点——现在是谁在保你妻女的周全!你以为单凭工部的势力,就能让太子亲自负责她们的安全?你不是不知道工部在朝堂的地位,若你家娘子的地位仅是工部尚书的义女,那太子完全可以忽略她的处境,直接借机对十三卫出手,而不是保证她的安全。你现在的所做的每一个决定,都关乎你家妻女的安全,倘若你真的丧失了自己的价值,那么太子便会利用更有价值的人,做更有价值的事,这其中的利弊,还望你想清楚。你没有对不起她们,相反,你不仅是在救她们,更是在保大庆国威。”
曹清知道,纵是那日李元风同他说得再多,他也再未能将李元风的命令视为首位,他仍是惦记他的那些家事。
见池映寒不语,曹清又道:“其实,你大可不必担忧此事。你不同你家娘子说这件事,她也不会知道,就算知道了又如何?真正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儿,你心里是知数的,这个度应该如何把握,全凭你的意愿。你若是从头到尾没有碰过云妃,也没有动过心思,又怎么能算做对不起你家娘子呢?”
池映寒明白曹清的意思,他只是觉得不是滋味儿——顾相宜现在什么都不知道,宫里的事,她是探不到的,她只能嘱咐池映寒多加小心。她曾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池映寒定要远离云妃,但现在,池映寒恐是做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