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渊平不是听不出来,双方这是开始互相推诿责任了。
但李渊平心里不是没数——池司谏原本就没理由再管后续的事儿,若不是云妃不肯配合服药治病这些事宜,太医院也不会把池司谏叫过来帮忙。
但池司谏又能懂得什么?自是太医院如何指示,他便如何去办。
而矛盾就出现在云妃在山洞毒发这件事上——太医院说池司谏自作主张认为如此可以安抚云妃却导致意外,池映寒却说这本就是太医院的安排。
李渊平听烦了,遂道:“让一个本应安置的人起身离开寝宫,这不是你们能做主的,当时你们可有请示?”
太医院的人赶忙回道:“有,我们当时特意请示了谏院的曹大人。”
“把曹清给朕叫过来!”
不多时,曹清也进了寝宫。
在寝宫外的时候,他便感觉到眼下的情况很不对劲。
现在回想一下,这件事在细节上有个很大的漏洞,那便是云妃去假山的事,为何要去谏院问他?
他当时念及自己是池映寒的上司,他若是批准了,也算是为池映寒做了主。
但直到出现意外后,他才发现自己判断有误——此事就应该去找官家、找太子,找那些直接负责此事的人,他能为此事负什么责?!
可当曹清意识到自己失策的时候,为时已晚,李渊平已经没有耐性继续问下去了。
毕竟,这帮人动的都是什么心思,他很清楚。
可问题是现在云妃殁了,殁在了大庆!
李渊平叹道:“你们这帮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想法,一个比一个懂得自作主张,直接把人折腾殁了!你们让朕如何同北魏使臣交代?!”
众人默然。
在场的人都知道,这是捅了天大的娄子。
但是,在场的人哪个都有苦水要倾诉。
无论是这些天小心翼翼的看守、生怕云妃殁在大庆的太医院,还是每日跑前跑后、十二个时辰都陪在云妃身边的池映寒。
就连谏院的曹清这些日子也是加强了防备,甚至连家都没回,生怕这几日出现什么情况。
他们这些人,哪个不是认为自己竭尽全力去看守云妃了?
但云妃偏是在这个节骨眼殁了!
不论他们如何解释,此事他们都脱不了干系。
当夜,李渊平便下令将涉事太医、涉事谏官以及当值侍卫全部押入刑部大牢,进一步查办。
此事来得太急,当夜便惊动了三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