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户籍证明,池映寒方才还真瞄了一眼那是个什么东西。
那玩意儿乍一看险些没把他逗笑了——那种小木牌在大庆不就是官家翻牌子用的吗?怎么到这儿还成了户籍证明了?
不过,这东西还真有几分学问。
至少这不是池映寒趁乱随便偷一个就能蒙混过关的。
这东西,他铁定是拿不出来的。
拿不出来,就得想拿不出来的办法。
殊不知此刻,海棠同样在打量着他。
按说常来青楼的人,多数手脚都不干净,一听说捕头抓人,第一反应便是逃跑。
他可倒好,不知是吃醉了酒还是身正不怕影子斜,这会儿非但不跑,还在吃了几口酒后摘起了酒桌上的葡萄。
海棠虽是觉得之前李桂花给的口供离谱,但在看到他后还是下意识的按照李桂花的口供对照一下他的样貌。
然,她只对照了片刻便发现——由于这厮吃醉了酒,面色是通红的,况且他整个人醉醺醺的,眼睛未能完全睁开,甭说是判断他是不是双眼皮了,就连眼睛大小也看不出来,这人一旦吃醉酒,五官相貌都与平日里有所差距,这道理海棠是信了。
但纵是醉成这样,海棠仍是觉得他的五官相貌总体看上去还是让人感到很舒服的。
但这并不能判断出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凶犯。
不过,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海棠。
海棠见他专心摘着葡萄,遂问:“本捕头刚刚问你话呢!没听到吗?”
池映寒这才直视着海棠,回道:“啊?你问什么了?”
“本捕头问你有没有户籍证明!”
池映寒眨了眨眼道:“我有啊!不过我那户籍,好像在我媳妇手里呢,你们要看的话,得去找我媳妇,别找我……”
一句“找他媳妇”,可真是理直气壮。
海棠听闻这话,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,顺势问道:“找你媳妇?好啊!那请你告诉本捕头——你媳妇的姓名!”
池映寒:“……”
她这是在挖坑!
在庆人眼中,魏人的名讳都稀奇古怪的,甚至叫起来比较绕口,即便是阿依慕公主到了庆国都得改名叫“江唤云”,否则官家都叫不惯她的名字。
可即便如此,也没有几个庆人知道魏人的姓氏究竟有什么说道。
而海棠探的就是这点!
他总不会连自己发妻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吧?
谁料,就在海棠问出这个问题后,池映寒便悠闲的吐出一粒葡萄籽,郑重的道:“爷屋里的那个婆娘,名叫‘佳人’。”
“佳人?”海棠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探出来什么,他怕不是以为“海棠”、“白霜”、“秋露”这些名字都是她们的闺名吧?
不过,她尚且给他一次机会,追问:“姓呢?”
“姓叫‘绝代’。合起来呢,就叫‘绝代佳人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