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这里,他便再无踏实养伤的想法。
但他偏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这一下午的时间都在晒太阳。
不知若是让海棠见了这一幕,她会作何感想。
她恐是还以为他是个半点太阳都晒不起的,实则,他对她真没有几句真话。
就怕她这会儿在牢里会惦记他。
池映寒白日里做不得什么,在北魏的这段时间里,他的作息是颠倒的,侍女们也只是看他在门口晒了一下午太阳,什么都没干。
他哪里知道,今儿下午,那侍女又遇到了黑貂。
这次黑貂进府邸的时候,什么都没带,且同上一次相比嚣张了许多。
待侍女看到它的时候,它正叼着一只老母鸡往出跑,侍女恼道:“现在的野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!”
可在她斥骂的间隙,黑貂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府上的下人见它叼着鸡匆匆逃离的模样,都以为是偷鸡的野猫,没追上它,也就作罢了。
……
直到天黑后,池映寒方才起身回屋,这时,正巧那侍女给他送饭,他便又吃了一碗米汤。
途中,他依旧打趣的同那侍女道:“怎么还是愁眉不展的啊?这一下午又碰上什么要命的事了?”
“嗐!可莫提了!后院有只老母鸡让野猫叼去了!那野猫跑得贼快,我们也追不上,真是恼人!”
“野猫?我怎么没见过?”
“你都不怎么出去,当然没见过了。”
“那你不妨给我这个不怎么出去的人讲讲——什么样的野猫啊?是白猫还是黑猫?亦或是狸花猫?”
“黑不溜秋的,长得又瘦又矮,瞧着要饿死了似的。今儿下午还有人劝我,乞丐饿成这样是需要打发的,猫自也一样,打发便打发罢。”
末了,那侍女便离开了。
池映寒听着她的描述,心里有个准备——是黑貂回来了。
但它回来的未免也太快了些,这才一天过去,也不知它寻到一枝梅没有。
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池映寒便等着黑貂的响动,果然,没过多长时间,黑貂便悄然靠近了池映寒,它惊动了附近的草木,在后院的笼子里又叼出了一只母鸡,母鸡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,池映寒听闻这响动后,顺势便追了出去。
与此同时,院落内的其他人也听闻了那响动。
那牲畜又过来偷鸡了!
几个侍女从后院冲了出来,怒斥着:“过分了啊!偷一只就罢了,怎么还接着偷?那猫跑哪儿去了?咱们准得追上去打它一顿!”
其他侍女也这么想着,遂前去探看黑貂的踪迹。
唯独池映寒发现——它方才在距池映寒不远处的草地里丢下一张纸。
它是过来送信的,而白日那次偷鸡纯是在掩人耳目。
并且,如果不是它偷鸡,池映寒也没理由跑出去同它接头。
池映寒想着,便将那张纸捡了起来,嘟囔一句:“你们这些女人啊,真是头发长见识短,一只猫就将你们惊成这样!”
末了,池映寒便回到了屋里。
他躺在床上,偷偷将那信纸打开。
结果不看不知道,一看差点惊到他——这张纸上的字竟没有任何的遮掩,直白的写着“捞人,鄙人没这本事;除此之外,若还有其他给赏金的活儿,方可同鄙人联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