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《与妻表》的中心思想我都给安某人想好了。第一条说的是安某人一片痴心,只爱安阳公主一人,终生不会纳妾。第二条呢,说的是为了安阳公主啊,安某人铁了心同自己的老相好断了联络,再不考虑纳自己曾经的挚爱为妾。在庆国能做出这种举动的男人可真是不多,简直是好男人的典范!真是可泣可叹!”
安瑾瑜:“……”
他是见鬼了吗?!
为何大堂之上无人追问这是哪里来的声音?
任凭那道声音继续道:“不过安某人方才发的那个誓言,词儿得改一改啊!乍一听那第一句,我还以为是那几年前的模板往上套的呢!那个模板可不能用了!太俗了!俗得我当年听过之后当场就学会了!”
殊不知,同样以为自己见鬼的人,还有顾相宜。
她认真的确认了一下,现在她身处现实,并不是在阴司,并且通往阴司的路被青莲断了。
那么,这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?
二人正疑惑着,便听李渊平开口道:“何人在此喧哗?”
终于,李渊平发话了!
李渊平这一发话可了不得,他的话音刚落,大理寺卿便重重拍了一下桌案。
“何方贼人?还不速速显形!”
“就在你们房顶上呢,都躺了半天了,分明就是你们没看见我啊!”
殊不知,在听闻那道声音后,顾相宜心跳骤然加速,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嘴,下一刻,她便赶忙后退两步,朝着大理寺的门外冲了出去。
刹那间,她仿佛忘了大理寺的规矩,也忘了跟在她身后一起冲出去的侍卫。
在冲出大堂的瞬间,她猛地抬起头朝着屋顶望去,映入她清澈瞳孔的,竟真的是池映寒!
纵是池映寒现在满身的狼狈,甚至脸上的疤痕尚未消退,可这不妨碍顾相宜一眼便认出了他。
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,顾相宜整个人都是懵的,满脑子都是疑惑。
但泪水却如同决堤一般倾泻而出。
池映寒坐在屋顶上,眸光落在眼前这个小不点身上,他原也不知该如何整理自己的情绪,不知见到顾相宜后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自己的伤情,还是先说明白自己没有叛国,还是具体应该去做些什么……
但纵是他考虑了一百种可能,也不得不承认会出现第一百零一种情况。
刹那间,所有酝酿好的话术都被抛之脑后,只剩下一句:“你别哭啊!你现在怎么一见到我就哭啊!你要是再这样,我可就不敢见你了!”
听闻这话,顾相宜立刻伸手去擦拭眼泪。
说得也是,都已经只剩下一年多的阳寿了,怎么还像个承不住事儿的小孩子一样,总是哭个什么劲儿。
“相宜,我说过我会回来的。你看,我没有食言吧?”
顾相宜听闻这话,突然破涕为笑,她赶忙承认道:“算你还是个守信用的!”
这一次,顾相宜并没有问他是怎么从魏境回来的,单是看着池映寒那满身的伤痕,她就问不出这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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