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还有一件事让元玉婉担忧不已。
“相宜,你深更半夜跟他回将军府,那你往后的名声该怎么办?就这么跟他不明不白的吗?”
这话让顾相宜也有些感慨,若是换作以前,她也格外在意名节,但现在,她很清楚自己玩大了。
“让外面传罢!如果这种传言让王莽高兴,那我这边也没关系,如果他觉得不妥,自己就会把消息镇压下去了。我现在不过是个寡妇,池二的身份也很难再恢复了,所以就算真的这么传下去又能怎样呢?忌惮外面还是忌惮家里?你若是怕家里人说闲话的话,那你是不知道,池府上下都知道我跟王莽的关系,我跟王莽这么不清不楚的,他们还觉得傍到靠山了呢!”
元玉婉听得云里雾里的,她果然是离开尘世太久了吗?
“相宜,你真的不害怕吗?”
顾相宜不免有些惊诧:“我为什么要害怕?”
瞧着顾相宜的反应,元玉婉约摸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看来顾相宜本就是想要这么掌控着王莽的,对于王莽予她的好,她没有丝毫的回避。
没一会儿的工夫,王莽就派人把床铺用品和洗漱用品都送来了,他的手下过来的时候捎了句话:“将军说了,他之所以没有先行铺床,是怕被褥放置久了容易陈旧或是沾灰,所以让您多等了一会儿,还望您能谅解。”
元玉婉微微张了张嘴,却没有作声。
她这才想起——顾相宜有洁癖。
他这个人太细心了,细心到让元玉婉有点恐惧,或许也是因为她从没接触过这种人的缘故,所以这其中的事儿,她也不好说。
她就这么看着下人们帮着铺好了床,随后又有两个丫鬟进来,她们端着洗漱用的水,其中一盆是清水,一盆是牛乳,说是让她们按喜好选用,甚至连洗脸的手帕也准备了几条款式不一样的。
元玉婉是真的惊到了。
而顾相宜却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:“他就这样,习惯了就好。”
元玉婉有些错愕的道:“这也太体贴了,想来你家官人这点都不及他。”
顾相宜笑道:“你说池二啊,他才是真的粗枝大叶,晚上睡觉连被子都盖不明白。”
所以,顾相宜才会担心他在外面流浪的日子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。
顾相宜想着,便听元玉婉继续好奇的问道:“那关于王莽的事儿,你也都了解吗?”
“大多数还是比较了解的吧。”
作答的间隙,顾相宜看了眼正在整理床铺的下人,明显能看到他们的动作停顿了片刻。
倒是元玉婉没有注意这些细节,继续问道:“什么叫‘大多比较了解’?”
“怎么说呢……其实他倒是藏了连事儿一直不肯告诉我,就是关于他母亲的事儿。”
“他母亲的事儿?”
“对,他原本已经改姓说是姓王了,但后来他去寻过他的母亲,寻到什么线索他没说,只是在回来后又随了母亲的姓,还建立了秦寨。而他那个母亲,说来也是蹊跷,我以前去过她母亲住过的地窖,不仅找到了关于西洋诊术的书籍,还看到了很多寓意不祥的诗句,但具体是什么意思,我也没怎么研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