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”顾相宜放下笔,倒是想听听沈潋想同她说些什么,遂主动问道:“沈大人是有什么想法不成?”
沈潋笑了笑,道:“我方才也说了,咱们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,得想办法寻到突破口。”
“是啊,下一步便是等朝廷派人过来,动用朝廷的力量赈灾,也等朝廷那边派名医和官兵过来……”
“可你等他们得等到什么时候去?三封加急信下去也不见响动,朝廷那边不是在给皇孙过生辰,就是在给贵妃办宴,南阳这么个小地方,灾情的事近来有没有人管都是个问题!”
但顾相宜却是坚持道:“那也要先等到朝廷有了响动再说。”
见话已说到这份上,都无法将顾相宜引到他想谈的话茬上,沈潋终是耐不住,开门见山的道:“在朝廷出力之前,你自己就没想过,或许你自己就能找到突破口?”
顾相宜一时没听明白沈潋在说什么。
沈潋见她一脸困惑的模样,更是将话说得直接到不能再直接了:“我的意思是,你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这场瘟疫的情况,统计这瘟病各个方面的规律和详细情况。恐是我们这些人里再没有谁比你更了解这瘟病的情况。既如此,为何你不试试自己去迎头破解这瘟病?或许我们有能力找到解法,从根源解决眼下的乱局!”
绕了半天,原来沈潋是这个意思。
对于沈潋的表态,顾相宜既不惊讶,也不意外,一脸平和的道:“沈大人,您这就高估我了。我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——我没那金刚钻,自也不揽那瓷器活。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尽了自己的最大能力在为南阳支撑着,现下已经很吃力了,还请沈大人莫要对我们再有旁的奢望。”
沈潋实在是拿顾相宜没办法,但他也不知从什么角度去谈,才能同顾相宜把这事儿谈明白。
沈潋只得追问道:“嘿!这怎么就是奢望了?”
“还请沈大人了解一下,古往今来的瘟灾就没有能化解的,绝大多数只能等感染的人全部死尽,换句话说,我们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等老天放过我们。就像这样的病症,我能在这些时日里得出病源同低温潮湿有关,但自然的解法便是高温。也就是说,只有在烈阳全面覆盖的情况下,源头才止得住。那么我能做的除了去浊气之外,便是通知挨家挨户让家里保持干燥,勿起潮湿。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,再往下,当真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。”
沈潋可不就是知道顾相宜近些日子来能查探尽力出预防此病的办法,这才看出来她的能力。
但他把话说到这份上,顾相宜竟是一口拒绝了他。
沈潋深深叹了口气,道:“顾娘子,这事儿呢,咱们好生谈谈,或许我们能想出办法的!”
“我现在唯一所盼的便是朝廷能早日赈灾,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