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顾相宜问道:“王莽,你好好想想,你母亲究竟是个什么人?”
“记忆中的母亲,知书达理,虽是家里穷了些,但我母亲也是个读过许多书的人。我知道我母亲性情温和,待人宽厚,纵使自己吃亏一些,也为村里人着想。但我记忆中的母亲,就是个村妇,她怎么会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王莽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。
而顾相宜看到画像的右下角,竖刻着一首诗。
顾相宜缓缓蹲下,将火把靠近了那首诗,只见那句诗是——
多士盈朝廷,仁者宜战栗。
池映海读的诗并不多,好奇的问道:“二嫂嫂,这首诗是什么意思?”
但他再看到顾相宜的眼眸的时候,却见顾相宜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池映海试探着喊了一声:“二嫂嫂?”
顾相宜却还是没有缓过神来,只同池映海解释道:“这一句虽有一个‘仁’字,却并非整首原诗的重点。这首诗是杜甫所作,其中有一句传世名句——‘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’。故而这首诗是不能在后世随便拿出来谈论的!”
池映海听闻这话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瞬间整个后背都在发凉。
王莽也听了这话,纵使他没读过多少书,也知道这首诗意味着什么。
只听顾相宜叹道:“前辈这是在预言大庆要亡!这若是被翻出来,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!”
顾相宜之所以心惊,正是因为她心知肚明——几年之后,大庆确实亡国了!
可这位前辈究竟是怎么预言到的?
这太不可思议了!
这一次,就连池映海也催问王莽道:“王莽叔叔,你再好好想想,你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呀?怎么还能预言这些呢?你平日和你母亲是不是接触不多呀?”
王莽现下整个人都是懵的,连连回道: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……我只知道,无论她是什么人,她有什么想法,她都不是神仙是吗?这些能说明将她抛到江里后,她没有尸骨无存吗?有迹象表明我母亲还活着吗?”
王莽只希望母亲还在,至于这些,在他看来都不重要!
重要的是无论他们发现了什么,对王莽而言都是徒增伤感罢了。
似是触了王莽的心绪,王莽顿时有几分心绪不稳。
倒是顾相宜的目光仍落在那首诗上,顾相宜突然发现——
这句诗的每个字都是染上尘土并且极其陈旧的,唯有那个“仁”字相比之下崭新了些。
顾相宜似是发现了什么,伸出手指去描那个“仁”字。
仁字共有四画。
在描人字旁的时候,还未有异样。
谁料——
就在顾相宜去描右边那个“二”字的时候,突然!
整个墙壁都在颤动!
那颤动来得突然又极为剧烈,一旁的池映海一时站不稳,险些摔倒在地,而那一瞬间,顾相宜更是重心不稳,在剧烈的晃动中,整个人向前跌了一跤。
虽说她本就是蹲着的,这一跤跌得没有大碍,却还是吓坏了她,她赶忙撑着身子爬起,抬头去看那向上抬起的石门。
门开了!
刚刚那个“仁”字,竟是机关!
顾相宜回过神来,发现她整个人都跌在了石门的另一端。
她撑着身子坐起,赶忙喊道:“海儿,王莽!机关在这儿!”
池映海顷刻间也被惊到了,但再一看顾相宜还在地上半坐着,急忙想上前拉她。
但震动太剧烈了,池映海根本无法移动。
而方才沉浸在混乱中的王莽也反应过来顾相宜和池映海有危险,正要冲过去拉他们。
然,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,忽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