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衡芷是我清峰阁弟子,我身为掌门,自然在意阁中每位弟子的安危。妖族果然无心,你在清峰阁这么多年,对门中弟子可有半分悲悯之心?”
沈剑卿容易发火,可是剑气是温和地,极少会露出杀气,是啊,杀气!他也是待在清峰阁久了,人也变得愚蠢,竟然连沈剑卿露出杀气也未能察觉。
听到沈剑卿这番话付衍越发觉得好笑,冷笑道:“沈掌门你自己不是也说了,本王是妖族,你们是人族,本王为何要对你们有悲悯之心?”
沈剑卿得多早做了准备,才悄无声息在隐仙殿离提前设下阵法,就连他都没有及时察觉。
“再者,就算你发现了本王的身份又如何?你以为你的阵法能够困住本王?”
这一点付衍想到,沈剑卿怎么会想不到,付衍在清峰阁蛰伏多年,清峰阁的阵法他都熟知,破解之法也了然于胸,要制住付衍,自然要设下巧妙之处。
“本座知道,普通阵法要困住妖王不易,普通阵法中,加入你的血,不知会如何?”
血乃生命之源,能令人生,也能困人于其中。沈剑卿对阵法做了改动,加入付衍的血,那阵法就会坚固无比,困住付衍,不在话下。
“你如何得到本王的血?”付衍闻言却是愣了,他一直以来万分谨慎,没有轻易在人前见血,只因妖族的血有异,修士一见就能察觉出端倪。
“原先是没有的,不过你在衡芷身上以血为媒下了血咒,本座才得了这一滴血。”
沈剑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付衍,神情不复往日对青莲君的关切,眼底只有一片寒霜罢了。
“她知道?”付衍终于不能再心平静气,脸上的淡然一点一点地垮掉,直至荡然无存。
沈剑卿不答,风中垂丝海棠花香清幽,往年这个时候,沈剑卿都会偷懒跑到隐仙殿来,和曾经的青莲君赏花喝茶,也是难得闲暇的时光,不过如今都回不去了。
“你不死,道门不得已安定,如果你安分守己待在妖谷,道门也不欲进犯,你又何苦?”
眼前被困在阵法中的人舒眉朗目,身上还穿着清峰阁三君的制服,这张脸沈剑卿看了这么多年,可是此刻这个人站在这里,沈剑卿只觉得无比陌生。
“哼,不欲进犯?算了吧,世人皆盼着对妖魔两族赶尽杀绝,现在不围剿妖魔,不过是因为眼下道门需要韬光养晦,本王真信了这番话,这个妖王也是白当了。”
世人都说妖族生性狠厉弑杀,妖族又何尝不是看多了人的心思多变,反复无常?
总而言之,就是谁也不信谁,谁都盼着谁死,只要有一方还在,心就不能安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去死吧。”沈剑卿叹了口气,念起诛杀妖族的咒术。
沈剑卿闭目吟唱咒词,他声音低沉,听来很有磁性。付衍佯装成要入清峰阁的弟子,刚进清峰阁门下时,因为不能适应清峰阁的结界,加上与人族的大战中受了伤未愈。
在做外门弟子那段时间里,付衍时常做恶梦睡不安稳,沈剑卿那时就对他格外照顾。
在入夜后给他念故事,等到付衍睡安稳才离开,对于眼前这位做了自己多年大师兄的沈剑卿,付衍当真没有半分依赖?没有交付半点真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