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仆二人享受着小宫女们的服务,等身上松快了,红嬷嬷这才问道:“太后今日见了林乡君,可有什么想法?”
太后挥退宫女,靠在榻上道:“看着倒是个本分的,眼神清亮,看宸儿的时候,眼神也没有半分媚相。就是不知道是年纪小未开窍,并不懂宸儿的心思,还是故意在我跟前装作跟宸儿疏远。”
红嬷嬷笑道:“依老奴看,若是后一种还更好些。王妃这个位置不好坐,若是没有点真本事,哪里能挑得起王府的大梁。宸王爷替陛下办事,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。虽说王府里形势简单,可这里里外外的事情却是不少。林乡君如今不过十四岁的年纪,便能有这样的心思及手腕,可见是个拿得住事的。”
“这京都里的贵女们,到了年纪之后便都已经嫁了人。想找个跟宸王爷年纪相仿的,自是不可能,而刚到能婚配年纪的那些贵女们,便是在家有学过掌家,到底手段稚嫩,一时半会儿的,难以撑起那一大摊子。老奴可舍不得让宸王爷在外面办差的时候,还得记挂着家中的事情。”
太后叹了一声:“哀家又何尝不是这样担心。要不然,哀家早就逼着他娶妻了。不正是怕他娶个不称心,又担不起事儿的妻子,再给他添乱么。只是这林阮的出身实在太低,你今日也见了她的家人,唉……”
红嬷嬷知道,太后这是觉得林阮的家人实在太过小家子气了。
于是笑道:“太后,这可怪不得他们,他们本就是泥腿子出身,听说去年这个时候,林家还穷得叮当响,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的,还是在林乡君的努力下,才有了今天的这份家业。”
“您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后,漫说他们一家泥腿子没见过世面,便是让那些七品官的家眷来见你,只怕也强不了太多。您呀,这是看知道宸王爷对林乡君动了心思,所以才带着选孙媳妇的眼光处处挑剔。若是抛开了这个原因,您再看那林乡君的家人,是不是觉得其实也还挺好?”
太后被戳破了心思,忍不住半笑半气地横了她一眼:“你这个老刁奴,就爱拆哀家的台!”
红嬷嬷笑着作势打了下自己的嘴:“瞧我这张讨嫌的嘴。”
太后跟她笑了几句又道:“不过哀家还真是有些好奇,这个林阮跟他的家人还真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。不止容貌相差甚远,还有那周身的气度也丝毫不像。之前哀家还以为,林家虽然是乡下的庄户人家,但肯定家境不错,不然又如何教养得出如此不一般的女儿。结果今日里见了,真是出乎意料。这林阮跟她家其他人,可真不像吃一口锅里饭的。”
红嬷嬷也是同样的想法,便建议道:“若是太后想了解林乡君的事情,倒不如派个人去查一查,正好也提前把林乡君的生辰八字这些拿到手,让这国寺里的住持慧远大师给合一合。”
太后觉得挺有道理,便放在了心里。
时间不早了,主仆二人聊着聊着,太后便犯了困,红嬷嬷赶紧伺候着太后歇下,自己也去隔壁的屋子里睡了。
而京都里。
林阮骑着马回到府里时,已经很晚了。
京都也有宵禁,但是时间却是要晚些,将近夜里十点左右才禁。
今天是觅甜小屋第一天开张,有了太后撑场,生意好得让林阮都大为意外。
库房里可是准备了足够十天的库存,结果今天竟然就卖了个七七八八。
店里坐满了,那些慕名而来的姑娘们,便选择外带。
觅甜小屋的外带方式也十分独特,因为有冰品,所以这外带的方式就十分讲究。用一个竹筒,里面放着冰块,然后再用不透水的纸,将冰淇琳包在其中,置于冰上,上面再盖上一层松软的冰沙。然后再封盖子。
这些外带的冰也是特制的。因为用硝石制出来的冰不能食用,所以为了避免冰融化污染食物,外带盒子里的冰,是不加硝石制出来的,数量可没有那么多,这一天,就把他们之前准备的冰都给用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