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诚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国子监见到张大夫。他一开始听见通传,还以为张大夫是来给某个监生看病的。
待甄诚听完张大夫的要求,他才是真正的大吃一惊!“张大夫,您说的是真的?小女会给人治心病?”
张大夫此前已经把自己目睹的甄安的治疗过程描述了一遍,此刻只是再次肯定自己的判断:“我让国公府的下人把叶小姐这两天的活动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,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当之处。老夫实在是愚钝,只好来请教小姐。甄小姐慧眼独具,一定可以解开叶小姐的心结。”
甄诚想到对方是鲁国公府,就多了几分算计。虽然现在鲁国公叶维没有担任有实权的官职,但是爵位就是社会地位,何况叶家在军中旧部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。否则叶维又怎么娶得到皇帝心腹京兆尹的孙女?
甄安的事甄诚当然略有耳闻,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。女儿的本事放在家里治疗家丁,治好治坏外人都无法说三道四,但是若要出诊,第一次就是鲁国公府,这实在是太冒险了。
一旦得罪了鲁国公府,那就是得罪了军中势力。不过反过来说,如果治好了,得到了鲁国公府的信任,未来在是战是和的选择上,是不是能多一份支持力量呢?
事情的关键在于女儿到底有没有这个金刚钻,能不能揽这个瓷器活。
于是甄诚说:“小女在家的一时顽劣,没想到竟入了张大夫的眼。真是三生有幸!但是治病一事关系重大,能否容鄙人回家后仔细问清楚再做定夺?”
张大夫心里还是理解甄诚的顾虑的。自己若不是亲眼见过甄真的本事,像这种请十四岁的小姑娘给八岁小小姑娘看病的事,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、做不出来的。于是他起身对甄诚一揖到地:“多谢甄大人。”
甄诚送走张大夫,把手头的工作安排给了下面的管事,便不再耽搁,赶回了府里。
甄真还在母亲那里绣香囊,她绣的是葡萄花鸟纹,有些复杂,正好磨练耐性。甄老夫人回屋之后,只字未提鲁国公府的事。甄真也没有提。
母女俩看见甄诚急匆匆的进了屋,甄老夫人问:“老爷如此着急,所为何事?”
甄诚直截了当地说:“张大夫来过了?他刚刚去国子监找了我。”
事关自己的未来,甄真好奇的问:“爹,您的意思是......”
甄诚一脸郑重的望着女儿:“你可知鲁国公府的渊源?”
“爹爹请讲。”
“叶家是北方禹州一代的百年世家,当年戴朝分崩离析,叶家的家主叶震召集了一批人马,逐鹿天下。当时太祖爷带领的凤家军从南往北打,叶震从北往南打。两拨人马都是当世最强大的力量之一。后来,两军在鲁州相遇对峙上了。说实话,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。”
甄真心想,鲁国公府如今默默无闻,却不料历史上是个厉害角色。
只听甄诚又说:“这时,叶震突然给太祖爷送来亲笔信,说百姓已经经历了几十年的战乱,如若两军再拼个你死我活,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死于战刀之下,不知多少家庭要背负丧父、丧夫之痛。为早日消弭兵灾之祸,还百姓安宁的生活,叶震表示愿意臣服太祖爷,奉太祖爷为君。你要知道,叶家完全可以凭借当时掌握的地盘和兵马在北方称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