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真和父亲在书房里也聊得火热。
甄诚问:“你打算如何找出这个让叶大小姐呕吐不止的人呢?”
“还是得和她多交流,看看她的心结在哪里。”甄真说。
“如何从她的哪些言行举止看出来?”甄诚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。
“......”父亲问得很专业,甄真知道一两句话难以敷衍过去。那就专业对专业吧。
“八岁的孩子,还是很接近本能的,她要的是最大的快乐和最小的痛苦。她会真实的表达自己的七情六欲,喜欢就是喜欢,讨厌就是讨厌。但是她的喜欢与讨厌可能转换比大人快得多。比如说,她和几个男孩子就是这样。”
甄诚几乎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女儿说出来的:“继续说下去。”
甄真得到鼓励,便不再藏着掖着:“能够让她不断呕吐的,一定是小雨的身边人。今天小雨在玩泥人的时候,先拿出了好几个泥人来代表她的家人。第一个是她自己,然后是她爹国公爷、她娘、她的丫鬟和保姆。那就说明她处事是很注意自己感受的,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。那四个成人是她身边很重要的人,对她的情绪都会有影响。因此这四个人的言行举止都需要观察。”
甄诚说:“女眷还好说,国公爷你如何能见得到?”
甄真说:“对啊,今天国公爷据说划龙舟去了,没见到。不过,听小雨描述也是可以的。那就需要比较深的信任关系,她才可能讲实话了。”
甄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:“这才是最难的。”
甄真同意:“嗯。”
甄诚又说:“而且,如果你刻意打听国公爷的事情,容易让人误会你别有用心。”
甄真狡黠地说:“爹,我想,接下来您是想给我提建议而不是像让我放弃。”
甄诚眼底闪过慈爱的目光:“有你这句话,我想劝你放弃都说不出口了。那我就给你出个主意吧。鲁国公白天去划龙舟,晚上肯定是要回府的。你不妨把时间定得稍微晚一些。”
甄真立刻举一反三:“对啊,我分别把时间安排在早、中、晚,这样就更不显得刻意了。”
甄诚说:“你最好再问问她身边的丫鬟和保姆,她一般都什么时候吐。”
甄真欣喜地说:“爹,您的主意真好!”
甄诚感慨道:“想不到我在京城这几年没有时间管你,你居然看书悟出了这么多东西,真是女大十八变呀!”
甄真很理解父亲的归因,她也没有过多的辩白解释,这恐怕也是甄诚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。也罢,就让人们这么认为吧。否则凭空冒出一个无师自通“读心术”的小女子,人们更多的感觉估计是恐慌吧?
既然如此,她不妨再轻轻的推波助澜了一把:“爹,其实千百年来人性是不会变的。人的性情可以大致分成几类。史书里记录的很多人的成长过程,让我们有可能把性情和成长联系起来。然后再联系一下平常的生活,很多人的言语、行为就变得可以理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