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诚摇头拒绝说:“事关你的未来,必须全盘考虑。”
张大夫在甄真回来之前,一直与甄诚相谈甚欢,还以为八九不离十了。他补充道:“甄大人,诊金和其他的事都可以再商量。治病救人是莫大的善事啊!”
甄诚说:“张大夫,您的诚意我已经知道了。这件事情,我们先不要着急马上定下来,再考虑一下如何?”
张大夫看甄诚态度坚决,也退了一步:“如此也好。那我三天之后再来拜访好了。”
“我差人送您出门。”甄诚起身送客。
甄真一直坐在书房里,看着张大夫的身影远去,她不免有些抱怨道:“爹,既然不愿意让我去,为什么还留张大夫那么久?”
甄诚看着女儿,微笑着说:“你确定这是你的心里话吗?”
甄真醍醐灌顶:“爹,您是想让我去,但是需要一条万全之策。”
“哎,我原来琢磨,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,那就不要去给人坐诊了,免得丢脸。”甄诚故意叹了一口气。
甄真也从刚才的激动中平静下来:“爹,这事很难有两全之策。我要是出门坐诊,时间一长,不论疗效如何,都必然会遭人非议。然后就不会有人敢上门提亲。您的女儿就很有可能嫁不出去。”
甄诚愁容满面:“女儿啊!嫁不出去,你怎么那么开心!我和你娘百年以后谁来养活你呢?”
“我争取自己养活自己吧。”甄真理不直气不壮地说。
甄诚问:“靠什么?就靠你在医馆坐诊?”
“爹,这是我今天的诊金。”甄真拿出离开鲁国公府时,管家送来的诊金。
甄诚看了看钱,点头说:“零用还可以,养家糊口的话必须是稳定的收入来源,你可以吗?”
“不可以吗?”甄真问得没有底气。她想起自己前世在心理系的同学,很多人都改行了,就是因为很难找到工作。人们对“心理咨询”的接纳程度很低。现代尚且如此,何况在古代。
“就算按照张大夫给你的两倍诊金收费,你觉得你一个月能有多少病人?又有多少病人能够像国公府一样拿出这笔钱?”甄诚在和她算经济账。
这是甄真实现独立自主的难得的机会。如果她犹豫,也许明年就嫁人了,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,她不想放弃,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说服父亲。
那就先打亲情牌吧。
甄真诚恳的说:“爹,能不能让我先试一试呢?”
“怎么试?”甄诚其实是愿意给女儿机会的,只不过他希望又女儿来提出问题解决方案。而不是他命令,她执行。
“让我先试三个月吧。咱们现在所说的,都是推测,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。”甄真咬牙说。
“三个月之后呢?”甄诚问。
“只有真正做了,才会知道问题在哪里,才能拿出改进的办法。也许情况会越来越好。”甄真说,表情很是乐观。
“你娘会担心的。”甄诚又提出一个问题。
“娘那么担心哥哥,不是还是让他出去了。哥来信报了平安,她不就安心了吗?”甄真一直想像浩兴一样出去走走,用浩兴为例,是她下意识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