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真与父亲讨论连君的目的最好的莫过于闲得无聊,就想求证一下会“读心术”的人是个什么样。
最恶毒的目的大概就是想间接的谋害凤瀚昭,引发局势动荡,至于怎么做到这一点,父女俩都说不上来。
心地善良的人是无法揣测人心之恶的。
甄真沉默许久,才不解的说:“要说局势动荡,端午过后的那几个月,人心惶惶,很多朝廷官员遇难或者受伤,都不能上朝,那才是最动荡的时候。为什么敌人没有动手呢?咱们的邻国为什么也都相安无事,没有发兵?”
甄诚说:“这个问题为父也想到过,当时太子出来彻查爆炸案,我们一起讨论过局势,事发突然,我们的应对措施捉襟见肘,很容易被敌人钻了空子。但是,所有的担心都没有成为现实,我可能有以下的原因。”
“第一,假设爆炸案是元泰所为,那么对于冀国和黎国也是事发突然,他们并没有做好发兵攻打我们的准备。等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,我们已经缓过劲来了。第二,虽然表面上损失了几十名官员,但是皇上还在,各部能做事的人也还是有的。少了人,各部还能运转正常,这也许正好说明朝廷原来各部人员都有冗余,甚至相互之间还有掣肘。”
甄真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:“爹,您的意思是朝廷里本来是人浮于事的,这一爆炸,反而捋顺了掣肘的关系,办事情更顺畅了吗?”
甄诚苦笑着回应:“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,莫过于此吧。”
甄真又问:“爹,照您的说法,元泰炮制了爆炸案,那他们为什么不趁机攻打过来呢?”
甄诚说:“我也想过这个问题,元泰国内的形式也是很复杂的,各派势力常年争斗不休。也许这布置爆炸的主使,在元泰并没有兵权,不能主导发兵。”
甄真说:“难怪古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,咱们对敌人知之甚少,就只能坐在这里瞎猜。努力的方向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。”
甄诚说:“所以让浩兴去冀国是对的。”
甄真说:“冀国对咱们有威胁吗?”
甄诚回答说:“大的威胁没有,小的觊觎不断。冀国和我们同与元泰接壤,难免想着要在我们与元泰之间两边都占些便宜。”
父女两人秉烛夜谈,门房突然送信进来,说是凤七留书一封后立刻又骑马离开了。
甄诚展开书信,凤七只写了寥寥数语,说他在吉祥坊查访无果,连夜赶回江源向凤瀚昭报信,故而没有等甄真给凤瀚昭写回信,待他回京再来请罪云云。
甄真说:“果然不出我所料,吉祥坊只不过是她随口说说的地址。可是她如果不想暴露身份,又为什么留一块金豹子给我?”
甄诚捻着胡须说:“你平时不是很善于分析这些的吗?”
“医者不自医。”
“你也有搞不定的?”
“虽然我们见了好几次,但是她说的话很少很少。我对她的感觉还陌生得很。所以说不上什么。”
“那为什么你还那么笃定她不会害你。”
“直觉。”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此后的几天,甄真没有太把连君的事情放在心上,她俩无冤无仇,为什么要患上迫害妄想症?
以至于凤瀚昭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时,她还一脸惊喜的迎着他说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不是说要到春分吗?小郡主刚刚睡着......”
话音未落,整个人已经被一把拥入了一个怀抱里,甄真的耳朵里传来“怦怦”的心跳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