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之后,甄真被叫到父亲的书房。
甄诚拿出两本一样的小册子,上面都写着“应急”二字。“这是书局今天送来的样书。你看一下,如无不妥,就要批量刊印了。”
甄真翻开看了几页,发现自己原稿当中的一些示意图也被印了上去,而且雕版更清晰,线条更流畅。
甄诚拿着另一本也在细看,突然说:“原来你给瀚昭所用的这个心肺复苏居然会压断肋骨!”
甄真点头说:“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。还好,我是女子,力气比较小。不过也可能会因为用力不到位,导致抢救失败。”
甄诚叹道:“救人之道竟也如此凶险!”
父女俩认真校完书稿,甄真想起白天被太子妃召见的事,便与父亲说了。
甄诚叹气道:“为难你了。太子府的门楣实在是太高,咱们甄家......”
甄真说:“爹,我原来一直有一种感觉,是瀚昭喜欢我,是太子府要来求娶我,我是占上风的。而且我自我感觉挺好的,就我这学识品性,多提一些要求也是无妨的。好像那正室唾手可得一般。”
“你那时漏算了什么?”甄诚听出女儿言语中的转折之意。
“我原本仗着自己会一点儿心理学,与太子妃相处应该没有什么难处。可是今日第一次见,我就有点儿搂不住火儿。我看她正襟危坐的想压我一头,仿佛被激发了斗志,就一心求胜。”
“我猜太子妃这辈子也没有听过你说的那番话。她能不能受得了啊?”甄诚疑虑重重。
“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一点儿。我当时大概是想表现得自己与众不同,万里挑一,很有价值。结果好像有些弄巧成拙。这第一印象不好,以后就麻烦了。”甄真反思着。
“怎么?后悔了?”
“算不上后悔,只是在想其实可以做得更好。”
“你是说先藏起锋利的爪子,以后再出其不意地伸出来吓人吗?”甄诚打了一个比方。
“也不是。太子妃是长辈嘛,言语上让她一些也是无妨的。我被她怼了,我能很快调节过来;她被我怼了,可能要记恨很久的。以后得了机会说不定她还是要我学规矩的。”
“这次是瀚昭帮你挡下来了。”
“对啊,他帮我,站在我这一边,本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。我得助他一臂之力,而不是成为他的绊脚石。”
“只要你们俩能够有话好好说,相互体谅,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。只是正室二字今后莫要再提。”
“我知道。爹,跟您聊了之后我心里舒畅多了。”
甄诚看着甄真的眉眼,好一会儿才说:“我应该感谢你在中国的父母,他们把你教得这样好,还送你去读书。让我也平白得了一个好女儿。有几家的女儿能和父亲如此敞开心扉地说话。”
“爹,其实我也一直在庆幸自己遇到像您这样开明的父亲。还有哥哥,容忍我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,还放手让我去做。”
“也学就像你说的,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到一定的时候,女子就会慢慢的获得更多的权利。”
......
与此同时,太子府中,待小公子凤全打瞌睡了被奶妈抱了下去,太子妃终于找到时间和凤瀚昭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