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瀚昭道:“元泰和冀国交战,冀国有不少人逃入我国避难。如果可能,要让这些人到江源来开荒种地。”
简毅道:“下官即日就安排人手到边境几个小镇去传话。可是如果有奸细混进来,那该如何是好?”
凤瀚昭道:“进了大宁的国门,就要守大宁的规矩。比如,签个文书,租了县里的地,那就三年不能离开。有人才能成事。不能因噎废食。”
“遵命。”
凤瀚昭看着甄真:“怎么一直不说话?”
甄真怏怏不乐道:“结果和我想的不一样,我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”
简毅诧异的看着甄真,这结果多好啊!这位甄小姐难道不盼着王爷好吗?
凤瀚昭问:“你都想到了哪些可能出问题的地方?”
甄真道:“可能我一开始对问题的假设就是错的。我本来以为乡村里有很多受苦的人,受欺负的人,以为用这种匿名的办法就可以让他们放下恐惧,表达所想。结果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。可能对于想发声的人来说,这种方法依然不够安全,他们宁可继续忍受压迫,也不愿意冒险表达。”
简毅反驳道:“甄小姐,为什么您会认为存在着很多心怀不满的人呢?”
甄真道:“因为存在着很多没有地的人,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活是没有保障的。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,就可能让他们跌入地狱一般的境地。心里始终不踏实,当然就会有怨言。当一拨人忍饥挨饿,挣扎在死亡边缘,他们看着家有千百亩良田的富户,难道会心生欢喜吗?”
简毅道:“甄小姐多虑了,这样的人不会很多。下官可以打包票,现在江源县全境,一个人最起码也能从县里租几亩地来种啊。完全无地赤贫的人,除非是没有家人,身有残疾之人。可这样的人,村里一家赏一口饭,也不至于饿死。而且数量也不会太多。”
甄真反思道:“这确实是我的前期调查没有做好,太想当然了。果然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。一个人和一群人真的是千差万别。要治理一城一地,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再大到国家和天下,那就更难了。”
凤瀚昭轻松地说道:“可本王觉得挺好,至少是摸清楚了家底。这些人怎么样,可堪大用否,心里都有了计较。你刚才也听到了,有的人是真慌张,有的人是真镇定。”
甄真满怀歉意的说:“你要是觉得有收获就好,要不劳民伤财的,就更对不起简大人和手下那么辛苦的工作了。”
简毅道:“甄小姐太过于自谦了。下官还没感谢您想出那么好的法子呢。”
甄真道:“谢我做什么?都是您在忙。”
简毅道:“下官到这江源县两年了,对底下各村里正、保长、庄头为人处世、德行品质的了解还不如这两日多。以后再与他们打交道,心里就有数多了。”
甄真好不容易挤出笑容:“是嘛?如果简大人觉得没有白忙活一场,那就是小女子最大的荣幸了。”
凤瀚昭道:“你放心吧。让简大人去做这件事,原本就是本王的授意。本王若是觉得没有必要,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。”
甄真到:“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啊。”
凤瀚昭道:“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?是继续栽花还是插柳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