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,隔天李月萍就带着孩子到蒋颖屋子里“聊天”。蒋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,想不到李月萍会来,一时间打过招呼聊了天气之后,不知道对这个“情敌”说什么好。
李月萍却大大方方地说:“姐姐,我知道你怎么看我,我不怪你。你可能也不一定喜欢我叫你姐姐,没关系,我不在意。我今天来想告诉你的是,我跟公子没有缘分。从今以后,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把松儿养大,你放心,我绝对不会跟你抢公子的一根头发!公子即便回来,我也不会让公子踏进我房门半步!”
蒋颖被李月萍的气势镇住了,没回过神来,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妾室对正室说的话。
李月萍又问:“怎么?姐姐不信?月萍如违此誓,天打雷劈!”
蒋颖狐疑地问:“你这是何苦来呢?”
李月萍却微微一笑,感慨道:“命该如此,那就认命吧。”
从此,李月萍像是换了一个人,每天都主动与家里的人搭讪聊天。也许是家里开客栈的,以前打交道的人多,什么话题她都应付自如。
私下里,蒋颖问甄真:“她这是唱的是哪一出?她这么做图什么呀?”
甄真也摸不清情况:“不知道啊!”
过了些日子,凤瀚昭回来了,应该是韩谦告诉他了,他特意写信给甄真,说他去了一趟简毅的文州府,邮路不便就没写信,说不定信还没寄到她手上,他就已经回来了。又问她有什么事。甄真发现自己已经不想说什么了。
不过凤瀚昭问起,她也不矫情,把哥哥给自己的异样感觉、以及李月萍的奇怪言行和盘托出。
凤瀚昭回信道:“看来和浩兴比,你更相信我。也许有了妾室,他要想的事情就更多了吧。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。你怎么不问问我去文州府干什么了?你都没心思想我的事了。”
这叫什么回答!什么都没说嘛。还故意生转话题,扯一大堆没有用的。
天气一天天的转冷,元泰人没有新的军事动作,大宁和黎国也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。凤瀚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让简毅在文州推行土地新政,并且接受从冀国逃过来的灾民。
甄真却不知怎的,在这当口染上了风寒,咳嗽不止,甄真觉得张实的药就行,凤瀚昭还是把御医也给请来了。甄真怕传染别人,在自己屋子里待着静养,更无法陪着凤瀚昭到处跑,只能从他的信里得知进展。
文州不是凤瀚昭的封地,又地处边境,各种势力盘根错节,土地新政不可避免的遭遇到巨大的阻力。凤瀚昭不得不亲自出马,疏通关节。地方官员还好,大多数会给皇太孙殿下和知府大人一些面子,愿意尝试一下。但是涉及到屯垦戍边的军队,这事就难办了——只认虎符不认人,凤瀚昭出面也不行。简毅便采用老地老办法,新地新办法,至少要解决冀国灾民的温饱和来年的耕地问题。
灾民,听起来不舒服的词。但是对于古代来讲,人口增长缓慢,人口就意味着劳动力,灾民安顿好了,那就是未来发展的巨大动力。简毅不敢托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