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!”兄妹二人同时转过头,看见了怒目相向的父亲正大步跨进内院,旁边跟着不知所措的管家一直在搓手。
“是我。”甄真的应答失去了底气。
“就知道是你!只有你才敢干这样的好事!上交国库!还没等你把这些礼上缴国库,今天晚上我甄诚大肆收礼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!明天送礼的人就能把咱家的门槛踩破!”父亲斥责得有些狠,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“可是刚才送礼的人都已经排到了大街上,您说不收大街上看热闹的人就会相信吗?”
“糊涂!我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!为父在国子监教了那么多的学生,何曾收过一文钱的礼!你真是要把我几十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!”父亲扭头对管家说,“去!派人把这些礼再加一倍,都退回去!别人怎么把礼留在咱家的,你就怎么把礼留在别人家!送不回去,你就不要回来!”
“老爷,可是家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东西可以送礼,怎么办?”管家为难地说。
父亲道:“那就拿钱。估摸着加礼物一倍的钱。以后只要来送礼的,都要给够钱,只能多,不能少!”管家领命而去。
“爹,我错了!这些钱我出,算罚我的!”甄真连忙将功补过。
“有钱就能解决问题吗?爹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,要像鸟儿爱护羽毛一样爱护自己的名誉!一旦有了污点,钱能洗干净吗?现在有多少人巴结我,就有多少人盼着我出错!不懂事!”甄诚不满地看着一双儿女。
“爹,您别生气!我知道错了。以后这种事我不会再自作主张,一定多商量。”甄真道。
“爹,刚才我也在场,是我没有拦住妹妹。那钱我出一半。”甄浩雄道。
“也罢,就让你们买一个教训吧。”甄诚收了怒火,往前走去。
“爹,前天二哥没回家,昨天您没回家,家里人都过得提心吊胆的。”甄真有意把话题往宫里引,搀着父亲的胳膊走向书房。
“皇上龙体欠安,我们几个做臣子的陪皇上聊聊天,太晚了就住在宫里,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。不是派人回来传话了吗?”甄诚显然不打算详谈。
“可是,您和皇上聊天之后,皇上就同意太子监国了,这本事,没几个人有吧?说明皇上也是认可大家选出的您三位的。”甄真道。
“你懂什么?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,多少人在往后躲?有几个人觉得这是一件好事?都生怕惹祸上身。在他们的眼里,我们这三个都是即使明知是去送死也不会退缩的人。”甄诚感叹道。
“爹,这就叫收益与风险成正比。冒的风险大,可是得到的收益也多呀!”甄真道。
“哼哼!收益!”甄诚冷笑两声,“为父被选出来的时候,哪里想得到这些!一心想的都是大宁国如何才能保持现状,不要发生内乱!”
“依父亲看来,乱从何来?”甄浩雄适时的问话,把话题固定在兄妹俩都想了解的事情上。
“为父担心的是,太子一直势弱,就怕在皇上力有不逮之时,有人趁机犯上作乱,而太子却弹压不住。”甄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