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甫一边派人去给葛宏送信;一边布置人重新搭建帐篷,仵作来之前,任何人不得翻动。他又来到盛连利跟前劝他节哀顺变:“殿下要不要查看一下这个帐篷里少了什么东西吗?”
盛连利收住哭声,转悠了一圈,发现一个烧得黢黑的箱子敞着口,只有铜锁扣还完好,能够认出来这是盛连章放贵重物品的地方。他立刻喊道:“金将军,这个红檀箱子里的珠宝不见了!”
金甫走过来一看,箱子里的东西烧得黑乎乎的,他用匕首拨弄了一下,露出了一层金线。
盛连利向上抱拳道:“这应该是要向乔方宣读的圣旨。装圣旨的锦袋是用金线和丝线织成。这里面还应该有些银票、金元宝和玉器。就算银票会被烧掉,金子和玉却不会。”
金甫疑惑道:“难道是有人谋财害命?圣旨不能换钱,所以没有拿走。”
盛连利立刻搭茬:“很有可能,这里面少说也值几十万两银子呢。干一票,一辈子不用愁,一定会有人铤而走险。”
金甫一看这样定论对自己也十分有利,便附和道:“言之有理!依卑职遇见,凶手应该是三殿下身边的人,熟知帐篷里的情况,因而作案得逞。卑职即刻羁押最近进过帐篷的人,一一审问。”
“有劳将军了。”盛连利作揖道。
与此同时,离军营最近的镇子上,有人正在当铺典当玉器,老板看来人语气虽然和善,但是外面都跟着带家伙的士兵,不敢耍花样,给了很好的价钱。此人随后又拿着一叠银票到钱庄里换了金银,并且专门买了马匹和车来运这些金银。
镇子不大,消息传得很快,当天晚上,饭馆酒楼里的人都在谈论镇子上来了大客户,当铺、车行和钱庄都狠赚了一笔。
不料,没几天功夫,当铺老板、车行老板和钱庄老板就都下了狱,说他们私通盗匪,谋害皇子。
原来盛连章被害的消息传到京城之后,李皇后悲痛欲绝,几次寻死觅活,幸好被宫女拦住了。盛钧也气得在朝堂上破口大骂群臣,给葛宏限期五天破案。
葛宏虽是盛钧的亲信,但是嫡皇子被害,他也得倍加小心地办事,弄不好丢官罢爵那都是轻的。
事情发生在金甫军中,葛宏便要金甫四天破案。要说案发以来,金甫一直尽心尽责,他请的三个仵作都先后到来,仔仔细细地勘察现场,解剖尸体。可是真的查案大任落到自己头上,金甫不免为自己担忧起来。想到自己升迁上受过李家的恩惠,此刻只怕还需要李家人指点。
金甫只能求助于盛连利:“殿下,您也看到了,卑职这些天夜以继日,宵衣旰食就是为了能将贼人绳之以法。可是现在就给了卑职四天的时间,臣就算查到线索,前去追捕贼人也需要时日。还请殿下向上通融通融,给卑职全家老小一条生路,卑职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
盛连利正愁无法名正言顺地插手这个案子,金甫自己送上门来,那真是瞌睡遇上枕头,于是说道:“金将军,按说小王出入三哥得帐篷最多,也是有嫌疑之人,应该避嫌。”盛连利顿住了。
金甫连忙帮他洗白:“殿下与三殿下兄弟情深,怎么可能在嫌疑者之列?任何人都不会做此论断。殿下放心,谁敢这么说,卑职第一个不答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