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泽楷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:“我特么地当然可以,简直在地狱走了一遭。”
杰森皱眉:“姬先生好像不是很高兴。”
南泽楷:“这个不用你提醒,我哥,他能高兴的起来吗?蠢外国佬!”
啪——
后脑上挨了一巴掌。
彭小小:“你给我客气点!”
三人你一言我一句,最后他们忽然发现,一直站在客厅中的安言,动也不动,一言不发。
刚才姬煜风离开的时候,那种受伤,担忧,失望的眼神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口。
无尽的沉重,震得胸口空荡荡的发痛……
眼泪,在眼圈里狠狠地打转……
彭小小走过去:“安言,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。不如你去找姬先生商量一下,我们下一步,应该怎么办?”
彭小小得没错,现在她们完全没有可以浪费在伤心悲痛上的时间,秀秀的病情才是最重要。
安言拖着沉重的步,缓缓的走在了二楼卧室的门口。
手握上清凉的门把,手心全是汗。
深呼一口气,她还是打开了门。
厚重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,房间也没开灯。
浓墨的黑暗,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,挤压着人的肺腑,让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。
安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,这才下意识的朝沙发看去。
沙发的角落里,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挺拔的人形轮廓坐在那里。
一动不动,浑身弥漫的都是阴暗的危险之气。
仿佛空气都结冰了一样。
安言垂了垂眼眸,缓缓地走过去,她也没开灯,却凭着感觉,丝毫不差的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她蹲了下来,在他的面前,感觉头顶,有沉沉的乌云压了下来。
他生气了。
不同于别人的生气,生气都会大吵大闹,歇斯底里地,发泄着自己的情绪。
他的生气,完全是无声的静默。
这样的静默,就像台风来临前的风眼,表面看似平静,实则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力量。
这样的姬煜风,让她心疼。
家人的背叛,陷害,她是深有体会的。
仿佛是左手拿起了刀,残忍的砍下了自己的右手,右手血肉模糊,左手还要在右手上撒一把盐,痛不欲生。
一张嘴,心里就涌出很多的酸楚,不过,她还要解释。
“我……”安言刚一个字,喉头就哽咽得不行,眼泪滚热的,滑过了脸颊,“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,只是不知道从何起,而且现在事情看样是可以解决了……”
脑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,想要把整个事情解释清楚,事情明明很清楚,她还是了一些词不达意的话。
姬煜风没话,沉默的像是蛰伏的猛兽,冷漠,危险。
安言呼出一口气,顿了片刻,**的手,拉住了男人微凉的指尖,在慢慢的向上,直到把他整个手握在手里。
他的手很冷,仿佛那种人是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,冷得让人心悸。
“你的手,好冷……”她轻轻呢喃。
姬煜风依然没有动。
安言捧着那双手,缓缓的放到了唇边,心翼翼的呼出一口又一口的暖气,想要把它重新温暖。
呼了一会儿,似乎觉得不够,又低头,偏着头低了下去,把那一双手,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。
“这样好些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