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最后我是怎么走出的小区。
满脑子都只剩下后视镜里怪物般的脸。
我甚至会在脸上触碰到那冰冷又坚硬的鳞片,感觉到它们密密麻麻地扣在我的脸上。
我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,抠下鳞片却又血肉模糊,疼痛得好像我抠下了自己的肉。
我不敢面对人,不敢回学校,不敢回家。
网上根本找不到我这样的病状,只是说是鱼鳞病之类的东西,可我相信这肯定不是简单的鱼鳞病,这是变异!
我需要急切地找到谢三爷,现在只有他才能帮我,帮我解决掉这种诅咒,可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,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意图离开了家,我都找不到他了。
忽然,我想起了一个人。
地下市场的那个冷漠的神秘摊主!
谢三爷说过,那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,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、甘愿低声下气去对待的牛人,他肯定能够帮我!
我重新燃起了希望,捂着脸在地摊上买了口罩帽子,匆匆地向着地下市场走去。
幸好我的记忆还不错,还能记起昨天那条巷子的路。
我不敢打车,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到那条巷子。
巷子里还是很冷清,一个人都没有,我径直找到了昨天的那扇门,回忆起谢三爷的动作,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在门上生疏地敲了两下。
没人回应我,我又试探地向着里面低声喊道:“卖报纸?”
还是没有人回应我。
我皱起了眉头,难道是我记错了什么?
我不甘心地继续敲着门,可这件屋子里就好像是空的一样,我一连敲了四五分钟都没有人回答。
“你在干啥?”
我一激灵,猛地回头,发现一个扫地的大姐站在我的身后,我尽量低着头不让她看着我的脸,支支吾吾说道:“我来找个人。”
大姐一皱眉头:“找谁?”
我总不能说我要去地下,要走这屋子的地道之类的话,见她坚持问我,便随口编了个理由:“我来找我三姨,找他说点事……”
可一句话还没说完,却听得大姐冷冷一声:“你说谎!”
我一惊,继续说道:“真的,我三姨就住在这里,她,她……”
大姐只是冷笑,见我说不出话忽地传来一句:“我就住在这里面,我怎么不知道你三姨也在?”
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看着大姐的模样,回头一看这门,敲错了?
大姐又说道:“你到底是谁?小偷吗?那我可要报警了。”
我感觉我的脸都涨红了,急忙说道:“我,我走错了……”
说完,就要离开,可刚走出两步,大姐却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胳膊,大喊道:“不行,你得跟我去公安局去!我要抓你自首!”
我慌了,生怕拉扯之中她给我把帽子扯了下来,一边死死按着帽子,一边慌忙道:“我……我真的是走错门了,我……”
大姐根本不由我说,拉扯着我就往巷子走,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力气极大,我根本抵抗不了,她拉着我就像大人拉着小孩子一样,我一下子就被拉出了巷子。
街上人来人往,是更慌了,生怕暴露了怪物脸,大姐根本没注意到我的窘态,喋喋不休:“哼,法网恢恢疏而不漏,也不知道你偷了多少家,今天算是栽在了我的手里。”
她这是根本不打算放过我了,可是警察局是万万不能去的啊,一去了我的这张脸怎么能说得清?到时候麻烦事就更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