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,谢苍尘慢慢地醒了过来,我赶紧凑了上去:“三爷感觉怎么样了?”
谢苍尘晃晃脑袋,坐直起来,刚动了一下就龇牙咧嘴:“他娘的,真疼……”
我端了一杯水,谢苍尘摆了摆手,缓了一会忽然问道:“心脏是不是丢了?”
我有些惊讶地问三爷你怎么知道?
谢苍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果然是这样,我们这趟是被人当枪子儿使了,别人插手进来了。”
我立马就想到了杨受知,将昨晚上的事情通盘告诉了谢苍尘,哪料谢苍尘听后眼睛一瞪:“还有他?”
我见得他这个反应有些莫名其妙,问道:“难不成阴你的另有其人?”
谢苍尘沉默良久,开口说道:“是另外堂口的人。”
我听不太明白,询问这是什么意思,谢苍尘叹了口气告诉了我。
这一行基本上每个城市都分布着御玉人,代表着每个城市都有着相对应的组织,这种组织都是以地下黑市的形式表现,虽然各个黑市管理比较松散,没什么约束力,但以话事人为中心的一个小圈子还是十分紧密的,具有很大的执行效率,就好像一个城市御玉人的皇帝。
这也是为什么姜瑶看起来只是个市场老板,却依然有如之前刘家湾子白胡翁之类的人觊觎的原因。
而这种松散的组织却没有一个联盟,各个城市的黑市都以自己利益为中心,黑市之间为了利益相争,彼此开战是常事,就如同江湖一样。
谢苍尘说这一次就是被其他黑市的人下了手,他认得出昨晚阴他下黑手的人,是螺市的堂口,这些人和姜瑶很多年都一直对不上,不过可以确定的是,杨受知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说到这里,谢苍尘咬牙切齿:“他娘的,老子退圈好多年了,这些鳖孙崽子要搞事搞姜瑶他们去,搞老子算是什么名堂。”
我听完这些事,眉头皱的很深,我对谢苍尘所说的事了解得不深,所以感觉不是很明显,我真正担忧的是杨受知,这个人就好像是鬼魅一样,之前他消失了一段时间,我都快忘却这个人了,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,阴魂不散。
这个人一开始出现,就是以一种让我恐惧的姿态,以他为始端,开启了我如今这样的生活。
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,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但我明白一点,杨受知绝不会是变成好人路见不平救下我命,他带着一个目的而来,那是什么呢?
和谢苍尘又交代了一些细节,告诉他那颗心脏很大可能是被鬼婴带走了,而且我现在很不安全,因为杨受知能把我平平稳稳送到我家床上,那就说明他随时都有再来的可能。
谢苍尘琢磨了一下,让我这段时间干脆就在医院守着算了,至于鬼婴应该还轮不到我们管,一方面鬼婴没了母体,又受了伤,已经非常弱小,短时间内肯定承受不了那颗心脏,不用担心成魔。
另一方面既然这件事情有别的堂口插手,姜谣那边肯定也就坐不住了,一只小小的鬼婴不足为虑。
现在也只好这样了。
在医院百无聊赖地待着,不过说不知道是杨受知还是我自己的原因,我记得昨晚上明明我受了很重的伤,不说被那诡异的献祭差点抽干,就是被抡得那几拳头都没几个人挨得住,没想到一觉醒来之后却是生龙活虎,没感觉一点疼痛,倒是让我挺惊讶的。
约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,护士嘱托谢苍尘这几天伤没好只能喝一些粥,这四下也没别人,自然只有我担起这个任务下楼给他买粥去,顺便把自己的午饭一同解决了。
我刚走出病房,外面走廊上一个穿着病号服老头就一直盯着我,就好像我脸上有东西似的,我开始也没在意,不过等我买好了粥回来后,发现那老头还在原地,见我出来就眼睛也不眨地盯着我。
我被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,犹豫了一会儿就走过去笑了笑,说道:“大爷,您老看我干啥啊?”
奇怪的是,我刚走上去,老头就好像见到瘟神一样,背着手赶紧走开了。
我奇怪地看了他一会,只好走进病房,进了病房我刻意在门前停留了一下,发现那老头隔得远远的,居然仍然在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