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？
是挑衅！
是碾压！
更是红果果的鄙视！
足足过了五六分钟，风玄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，然后慢慢走到欧阳芊荨面前，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当然，他们的伤其实没那么严重。
只是，从小到大，从来没有被人打得如此狼狈，这么久才从地上挣扎起来，其中艰难，心理更胜于肉>体。
倪老头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，便领先向旁边的别苑走去；风玄、欧阳芊荨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，倪婧也一言不发地缀在最后面。
…
庭院内。
古榕树的丝绦，拂过青石切成的凉滑茶桌。
风玄与欧阳芊荨的心中，只有憋屈。
茶桌旁的青石礅上，倪管事泰然自若地轻捻白须，看着眼前狼狈的风玄、欧阳芊荨，以及面无表情的倪婧，只是淡淡说道：“既然是修真，就要忍得了疼痛、耐得住孤独、受得了委屈；既然是对练，就要贴近实战，要真打，除了不能打死打残，其它的应该百无禁忌；现在受点伤、流点血，总比将来丢命强！”
这是实话。
类似的道理，风玄以前也曾听过。
只是，从未如今日这般，以如此狼狈的姿势留下如此惨痛的领悟！
“是。”
“是。”
不只是风玄的回答不那么积极，欧阳芊荨的回答，更是小如蚊子叫。尽管倪老头的话，已多多少少削弱了一点儿他们心头的憋屈。
第一次登门，就当着倪老头的面，被他的孙女——仅有数面之缘的倪婧修理得这么惨，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怨念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倪老头的言下之意很明显，就是告诉他们，倪婧揍他们，不是第一次见面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，而是今后修炼的常态。
虽然心中的坎一时难平，但暂时也只能作罢。
此时，倪老头面容一肃，冷声训示道：“对练的最佳模式，是冷静地打出火气来！那么，什么叫冷静地打出火气来？
“比如今日，你们俩吃了亏，我倒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个亏，将来有机会就向倪婧找回这个场子！这就叫火气！
“但是，同门之间找回场子，必须要在规则许可的范围内，光明正大地打败对手。不能，也不允许向对待仇敌一般，不择手段，耍阴谋诡计，这就是冷静！”
“是！”风玄、欧阳芊荨的声音比刚才稍稍大了一些。
他们相信，以他们的天赋、资质，找回场子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不过，当他们看向倪婧时，对方不怀好意的挑衅眼神，却还是让他们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场子找回来！
倪老头对他们的这些小动作、小表情视若无睹，继续道：“就你们三人而言，芊荨的资质最高，风玄的悟性最好，婧儿的境界最强，可以说各有所长。
“既然都跟着我学习战技，我希望平日里，你们能真正把彼此当作师兄弟、师姐妹，既不要自视过高，也不要敝帚自珍，打的时候倾尽全力，讨论的时候毫无隐瞒，真正做到互相学习、互相切磋、共同进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