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启年在外面矗立许久,不忍心打断她们的对话,回身进了父亲房间。
“琴儿喝药了没有?再有两三日就要进城了,琴儿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?”魏英见儿子进去了就这么问到。
“已经派人端进去了,应该喝了吧?父亲身体怎样?马上就要进城了,还要进宫谢恩,能不能吃得消?”魏启年担心的问到。
“谢恩的时候为父越是疲弱皇上越是放心,就是你要辛苦了,回家以后你那些姨母们肯定会追问你与琴儿的事情,她们两个人在府里就要仰仗你来保护了!”魏英说完苦笑着摇摇头,“还有你那些弟弟妹妹们,琴儿身体弱,月儿还小,她们在府里住着,需要你来给她们撑腰了!还有就是万一为父有什么意外,只有你知道她们的身份,一定要好生对待她们,以报赫兰侯曾经对我们魏家的照拂。有几句话为父一直没有告诉你,想当年在征战西域的战场上,假如没有赫兰侯爷,就没有你父亲如今的地位!他即是我在战场上的救命恩人,更是我在官场上的良师益友!如今他满门蒙难,唯遗琴儿与月儿,我们父子必须穷极一生去护她们周全知道吗?”魏英说完,不无唏嘘的仰天长叹!
越是临近皇城,越是思念故友,想起自己曾经与赫兰澈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交情,在远离皇城的荒蛮之地共同驻守的几十年,如今,独余自己返回他们曾经誓死捍卫的央央皇城,心中怎能不无感慨万千?
“父亲放心,你与赫兰侯爷几十年情深意重,儿子也与赫兰兄弟莫逆之交!如今他们遭遇如此惨祸,他们的骨血儿子定会想方设法保护的。”魏启年说完,素手默立,与父亲同样的神思沉重!
杨青过来密报,说一个暗卫在客栈后院看见老板娘安排一个伙计出村了,虽然离得远,未能听见她们说什么,但是出于安全考虑,杨青已经派人跟踪了过去!
“我方才就对老板娘有所怀疑,不许我们出入后厨,不许进入后院,里面有几个伙计看起来似乎有些身手,不像是正经打杂跑堂的。将军,我担心她们与匪徒有勾结,会不会在暗中下手图财害命呢?”杨青跟着魏启年在边疆摸爬滚打了十几年,表面看着五大三粗的,但是遇事沉着冷静,心思缜密,他肩负着两代将军安危的使命,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。一见这家客栈与别的客栈有所不同,就在暗中派了卫兵细查后院与后厨,结果就发现了这个问题!
急忙跑来报与魏启年。
“是吗?增加暗卫,再加派远哨,有什么动静即刻回报!”魏启年深知这一带匪患猖獗,一听杨青禀报,不敢大意,急忙命令他们加强防范,自己则再次敲门去跟父亲汇报。
“早就觉得这一路安静的有些不像话,原来是借着这个客栈在我们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对我们下手?这些土匪真的是聪明了……这样吧,我们暂且不动,看他们接下来如何行事,若是平常的山匪劫徒,就凭我们的随侍即刻打发了他们,若是……那些专门针对我们的人,恐怕也是有备而来,我们只能拼尽全力与他们周旋了!就是……琴儿与月儿,她们经不起这折腾,你一定要派最得力的护卫保护她们离开!”魏英说完,睡意全无,心里盘算着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以及接下来要应对的法子。
有人敲门,是那个颇有几分姿色,且能言会道的老板娘,“官家老爷开门,奴家给老爷送一些本客栈特色的夜宵……”
“我父亲因赶路疲乏,早早的歇下了,还烦请老板娘不要惊扰了他。”魏启年轻轻开门,小声说到。
“奴家不知官老爷歇息了,奴家告退。”老板娘说完急忙退身返回。
魏启年回身进屋,熄灭了灯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