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玄與幼蕖齊刷刷疑惑地看向知素。
“這一點啊,我對你有信心!”知素學着師父一樣,淡定地整一整衣裳,慢條斯理地回答道。
“噗——”大家一齊噴笑出來,幼蕖一頭歪倒在姑姑身上,眼淚花兒都笑了出來,揪着姑姑的衣襟就往臉上擦。
守玄顧不上抹自己臉上被對面的二哥剛剛噴的一大口茶水,愣愣地想了幾息纔想明白他哥的意思,卻沒急,也沒惱,摸摸自己的頭,也跟着笑了起來。
是夜,浮香居書房內,再添札記一則:
“清都一千五百六十三年,二月初二。今日少清山人入小地繹鏡作春季試煉。吾獨享美食,於演武場獨鬥陣中傀儡十隻,幾近生死相搏,負傷無數,身上大痛而心中大快,獲益亦極多。幸哉,若無少清山,吾不知自家餘力幾何。”
好生休整了一夜後,初四日,凌砄讓大家暫且停一日修煉,在雙清樓好生回顧反思了一番這次春試練的得失。
法術新悟出的實用竅門,實戰與演練的迥異之處,收集靈植靈材的改進方法……每人都有總結出的不少注意點,再拿出來給大家斟酌、完善一番,連旁聽的祁寧之都牽帶出了許多靈感,插嘴插得心無隔閡,爭論爭得面紅耳赤。最後,當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漏洞被旁觀者清的其他人指出、說服、補上,遂得以恍然大悟、心悅誠服。
“清都一千五百六十三年,二月初四日。今日得入雙清樓,諸弟子圍坐,無分長幼。自大師兄洗硯至最幼之守玄、幼蕖,人人競陳試煉中種種關竅,凌砄師叔一一剖析、提點,衆人述而論、論而議、議而爭,爭而後能定,定而有所得,得失歷歷清楚。吾覥顏參加,竟亦得益甚多,少清山人不以外人視吾,吾亦以真心相報。三月初,凌師邀吾同往元亨島,聞說彼處黑冰潮蔚爲壯觀,不甚嚮往之。”
一日暢談,個個收穫頗豐。連着幾日反思總結,加上實戰演習,衆人見識與手底功夫如春潮一般漲涌澎湃。
……
三月初三日,元亨島附近有黑冰潮。
歸雲海一路向北,飛了數日路程,寒氣漸重,春光到此便放緩了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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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清山在東楚州,算來已出了東楚州海域,再往北,臨海的便是黑廬州的地界了
幾道劍光分列青雲障左右,閃電一般掠過長空,直往歸雲海東北元亨島方向飛馳。
爲了趕上三月初三的黑冰潮,少清山人二月底便趕在拂曉時分出發了。
已經築基的幾名弟子洗硯、如鬆、雲清,與祁寧之一道,各騁飛劍,尚在煉氣期的明炎與知素,一人一隻鐵木鷂,也飛得不慢。
而幼蕖與守玄,還未熟練駕馭鐵木鷂,又不甘心老老實實坐在師父的青雲障上,便輪流在師兄們的飛劍上跳來跳去,還美名其曰:“這是考驗師兄們的御劍能力呢!若是我們躍過去的時候哪位師兄的劍身晃了一晃,那就說明基本功不過關,師父啊你便罰他在飛劍上綁兩塊大石頭!”
老八小九一個腔調兒振振有詞,師父師兄們竟無言以對,幼蕖還得意洋洋地表示:自己這是在行路過程中都不放棄修煉——要知道,這空中躍上飛劍的本事,平時哪有機會練習?說不定哪一天,就可以用上呢!
守玄覺得小九兒說得太對、太妙了!於是越發起勁地跳來跳去,就連祈寧之的劍,他都毫無芥蒂地跳上去好幾次了。祁師兄這人吧,雖說人酸麼,可是他劍又不酸!
祈寧之從來沒有這樣練習過御劍的抗搖擺能力,果然,有些效用!不過,如果他的藏圭劍上不總是老八那個小胖子就好了,小九應該會輕一些吧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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