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熟人之間在互相打聽感興趣的事。
鄺沅已經擺出送客的姿態,對方卻不接,反而又來問話,氣得她胸脯大大地起伏了兩下,抿了抿脣,這才道:
“天黑之前他就走了,下午他和曹遠切磋功夫,結果說他的一件什麼冰系的魔器受了損,要找有水源的地方修復。你問他作甚麼?”
說完更氣,她爲什麼要老老實實答這死丫頭的問話!
天黑之前才走啊,這之前城主府的古怪應該就和徐建清沒什麼關係了。
幼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,這才“嘻嘻”一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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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走啦!後面有不懂的,我再來問你啊!”
鄺沅氣結,這丫頭,還真把她當成了傳道受業解惑的老師了?
幼蕖說完人就憑空消失了,連個飛去的動靜也沒有,弄得鄺沅要瞪眼都找不到對象,她一個大步上前,將幼蕖剛剛站立之處反覆踩踏找尋了一圈,確認那裡已經沒有了人影。
這身手,要是搞個暗夜突襲,自己這隻人心渙散的隊伍只怕不能保全。
鄺沅在原地站了一會,沒好氣地跺了兩下地,捏緊了手中的玉簡,臉色卻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其實這一夜,除了這心心念唸的“躡雲”功法到手之外,她也是有收穫的。
許多問題,幼蕖問她,她不得不深入思索,有不少她原先只知道怎麼去做的步驟,這一夜纔在連環的問與答中逐漸明晰爲何這般做。
原先散亂的小技法,被隱隱串起了一條繩,一條提綱挈領的主線呼之欲出。
原來一個小小法術關聯這那麼多至高的原理,原來學法術可以這樣學!
她原先達到的層級是技藝,過了這一夜,她卻觸摸到了義理的邊緣。
原先不敢想的宗師級別的領域,她如今也模模糊糊看到了輪廓的影子,竟然敢生出探個究竟的奢望了。
窺探到一絲登堂入室的可能性,鄺沅心裡不禁火熱火熱的,不禁瞬間浮想聯翩,若再有機緣,能循着那一絲縫隙,往裡再鑽一鑽,定然就獲益無限了。
夜風一吹,鄺沅火熱的腦門涼了不少,暗生警醒。這“曉夢術”實在是柄雙刃劍,修煉神識,卻也消耗心神;善於操弄人心,卻也令人心易於浮動。
忙了大半夜,精神稍有疲累,便露出根基不穩定的薄弱來。
那丫頭至少有一句話說得是對的:這一套夢訣只是小技,在強大的實力面前,一切鬼魅技法都是浮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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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還是得向道門借鑑一些穩紮穩打的功法,先強大真正的實力才行。
當然,先要平平安安、全須全尾地回去再說,這一路,少不得還得忍着噁心與孔唐那廝軟語周旋,忍着噁心讓他稍稍佔點皮面上的便宜。
想到這裡,鄺沅望向那堆漸熄的篝火,那裡幾個人頭湊在一塊,不知在商量些什麼。
邢老三大概拍了句馬屁,拍得很成功,孔唐得意的聲音有些飄,曹遠也夾在裡頭陪着小心說話,張文可自然也在順着孔唐的意思跟着呵呵而笑。
只少了徐建清那老兒的油滑腔調。
是啊,這姓徐的去哪裡了?
不是說,讓他們這支隊伍就在白駒城外頭耐心等着的嗎?上頭自有安排,說了不要擅自離開,要幹什麼,自會通知他們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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