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徒兒,你替爲師來動手。這龍首木如何使用,三魂七魄如何收取,我已經教過你了。”
幼蕖定睛瞧去,那什麼龍首木原來正是肖山手持的那似棍似戟的兵器。
“徒兒謹遵師命!”
張江揚起龍首木,口中唸唸有詞,一道道黃黑色怪火自龍首口中射出,漸漸將五具棺木包裹起來。
奇怪的是,棺木絲毫未曾被點燃,但怪火“嘶嘶”如蛇吻吐信,山神廟內立刻充滿了令人心煩意亂的詭異氣氛,有此起彼伏的呻吟哭泣在忽近忽遠處飄蕩,令人如置身無邊亂世。
棺木裡哭喊聲又起,帶出了痛苦的哀嚎,只是此時的聲音若被人扼住了喉嚨,斷斷續續響起的聲音撕心裂肺,可以想象,棺中人是如何的絕望煎熬。
申紅雲再顧不了許多,拼盡了全力嘶喊出聲:
“山神大人!山神老爺!小女已非完璧之身,不配侍候您老人家!您開開恩,放了小女罷!她們,她們,都是好好的,讓她們侍候您吧!”
雖然四面擠壓來的黃黑色煙氣令她呼吸漸漸不暢,可情急之下,竟然一口氣喊了好幾句。
申紅雲其實隱隱感覺事情發展早就脫離了她的預期,可此刻的她再無其他法子可想,只能拼命地將原先想好的話拋出,期冀那不到萬分之一的希望。
“並非完璧之身?”肖山的語氣有些詫異。
申紅雲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嘶聲道:
“是的!是的!山神明鑑!張江,張江,你快告訴山神老爺,是不是這樣?我不配做祭品!阿江、阿江、我、我有了……”
她越說聲音越啞,話猶未盡,喉嚨裡就“嗬嗬”作響,再說不出話來。
肖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,“哈哈”了一陣,纔對張江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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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這玩意兒幹嘛?倒也有趣,凡人還把這當真了?你小子倒是挺不錯,這就摘了她的紅丸?不愧是我的徒兒,路過的雁也要拔一根毛。”
這語氣並無責怪,倒有些打趣。
張江俯首道:
“徒兒慚愧!不得不以身作餌,不然,也套不出她們的生辰八字。”
幼蕖聽得要吐,這人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?敢情他還犧牲了自己?呸!還以身作餌!
“那些我也不管,我要的可不是她們的什麼金身玉身,你全睡了也不打緊。業火已佈下,你趕緊拔了幾人的生魂罷!”
棺中的宛娘等人聽到此處,心裡驚懼交加,自黃黑煙瀰漫開來,她們全身骨髓都似一絲絲地被抽出,呼吸越來越困難,已知斷無幸理,雙手猶在本能地摳挖蓋板。
申紅雲所在的棺木之內卻靜悄悄地無有聲響。
這位明豔驕縱又多情的姑娘,此時絕望到了極點,憤懣又茫然,心底痛徹。她雙目茫然無神地瞪着,張口無聲而喘,一縷縷黃黑色煙氣沒入她的口中,她兩隻手臂卻下意識地覆上了小腹。
黃黑色火光裡,一團團淡紅色光球緩緩升起,那四具棺木中的抓撓動靜也漸漸弱了下去,最終歸於無聲。
幼蕖知道,這是那四名女子的三魂七魄已被抓起。她只恨自己此時是事後纔看到,若在當場,定然要阻止這抽取凡人魂魄的惡行。
肖山詫異地“咦”了一聲,看向那具紅色的棺木。
幼蕖也看過去。
申紅雲的生魂似乎特別頑固,執着地龜縮在她的體內,怎麼也吸不上來。
張江額頭都出了汗,以他只能儲存一點靈氣的修爲操縱這龍首木,着實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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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蕖有些奇怪,明明那肖山修爲更高,也更熟悉龍首木的使用,爲何他不親自動手?
若說是有徒兒服其勞,可眼看着張江力有不逮,這肖山空有着急的表情,卻始終不曾動手助力。
幼蕖明明看到這廝巨爪一樣的兩手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動了動,似乎是要出手,可到底還是忍住了,空在口頭不住呵斥:
“張江!教你的本事都忘光了不曾?還不加些力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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