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就嘴硬!還記賬!這世間的帳若是一筆筆可以記得請算得清,哪有那麼多的冤孽?就說我,我欠凌砄的,誰來記着要我還?”
此言一出,草廬內頓時陷入詭異的安靜。
再無人說話。
安曉真君悶聲不響地飲下杯中突然不再甘醇的酒。
醉眠道人呆呆地握着酒盞,突然揮手一擲,酒盞化作流星飛入大紅葫蘆不見,他人也跟着彈跳而起,飛入大紅葫蘆。
大紅葫蘆在空地上蹦躂了幾下,突然一卷,消失不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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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曉真君嘆了口氣,對着虛空遙遙一舉杯,不知是敬突然遁走的醉眠道人,還是敬消失於時空的故人。
……
千里萬里之外,亦有人在念及故人。
玄機門內,知非真君言是正與新婚夫人喬海寧說起他與白石真人凌砄的當日,多是他矯情做作,而凌砄寬容大度,待得物是人非,才解知己難得且不可再得。
說罷,他長長一嘆:
“老天真是不長眼!石頭那樣的忠厚人偏偏命途多舛,我這種沒心沒肺的禍害卻活得長久,還晉了元嬰!哪裡說理去?”
喬海寧嬌嗔地乜斜了夫君一眼:
“你若是禍害?我算什麼?”
言是摸着夫人滑滑軟軟的小手,涎着臉笑道:
“夫人,你是大慈大悲的佛門聖母啊!不然,怎麼超度我這種禍害呢?”
喬海寧沒好氣地又丟過去一枚白眼:
“你師父整日和卓犖寺高僧論禪打機鋒,你如今也學會了麼?若想學佛清心寡慾,請早!我早些回孤崖海,蛟族和蜃族都有好幾位英俊王子等着我回心轉意呢!”
言是趕緊表明心意:
“師父論禪是師父的事,我言是隻愛溫柔鄉!孤崖海麼風急浪高,有什麼好回的?你不是想看這世間繁華麼?天下十停纔看了一二停,我還要陪你慢慢看呢!”
喬海寧莞爾一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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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言真君其他不論,這張嘴果然玄機門第一!”
她對言是滿心甜蜜,對言是那位整日板着臉的師父卻有些不以爲然:
“令師連山真君如今開口閉口都是禪意,我還道他改性兒了呢!一想,還不是他看中了卓犖寺在清靜心境上別有奇方,才和人家慧鏡大師套近乎?這般功利之人,人家卓犖寺也就是礙於你們玄機門的面子纔沒將他拒之門外罷!”
言是苦着臉,喬海寧身份特殊,自然可以口無遮攔,說得倒也沒錯。
而自家的師父如何,身爲徒兒的他,可不好說什麼,雖然他心裡對師父的所作所爲很是不敢苟同。
“幸好,幾個小的都很好。寧之與真海是真心相交,我看他幾次與真海那小和尚鬥嘴,倒是顯出些少年人的天真來,兩人打打鬧鬧的反而不見外,這是真知交,好得很!”
喬海寧提起祈寧之,倒是很愉悅,如今這也是她的徒兒呢!她很盼着這孩子好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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