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蕖打趣道:
“郝掌事,莫非是見我們久去不回,擔心我們扣住了你的得意手下不還?看你這擔心的模樣,我下次可不敢接馬頭峰的人了。”
郝瑗見是幼蕖與蘇怡然聯袂而來,身後跟着笑顏舒展的韓冉冉與柯辰,不由一笑,愁眉稍減:
“歸來大吉!李師妹,蘇師妹,勞煩你們二位了。冉冉與柯辰交給你們,我自是一百個放心!哪有擔心的道理?不須多說,她們定然收穫豐厚,等第更優!”
他倒不是客套,一段時日未見,韓冉冉與柯辰眉宇間多了亮色,氣色上佳,神色輕鬆而堅定,兩個人都如被打磨過一輪的璞玉,發出淺淺柔和的光輝來。
想來,不僅僅是她們勤勉認真的緣故,更有李、蘇二位宅心仁厚、勤加照顧的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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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他在說笑間,仍然憂色一縷纏在眼角,不止是熟悉他的幼蕖與兩個小弟子覺得有異,連待人接物向來粗疏的蘇怡然都看出來了。
“郝掌事,你愁啥呢?是怕弟子太出色,留不住?還是擔心馬頭峰今年收成不行,影響你考評?你是積年的老人了,還有什麼好擔心的?”
蘇怡然徑直髮問。
郝瑗一嘆:
“看到你們回來,我是高興。只是,你們回來了,卻有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!”
誰?
柯辰心細,又牽掛着好友,不由脫口而出:
“郝掌事,您說的,莫非是馮星兒?”
郝瑗果然點頭。
幼蕖與蘇怡然俱記起上次來馬頭峰時,凝暉峰的姚惠亦來馬頭峰挑選歷練的煉氣小弟子,本是看中韓冉冉的,後來在郝瑗的推薦下,將馮星兒帶了去。
那也是個妥當伶俐的女孩兒。
而馮星兒的任務……
想起凝暉峰那位不忘失子之痛的女真君年霽芳,大家都覺得事情或許比當初知道的還要複雜。
“不是還有個楊德勇亦是跟了姚惠去的?”幼蕖想起來一人,“他回來了嗎?”
郝瑗嘆氣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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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愣頭青倒是回來了!若是沒回來的是他,我也沒這麼擔心了!”
隨即意識到這態度容易讓人誤會,遂解釋:
“不是我偏心,楊德勇這小子皮實,失陷在哪裡挨幾下磋磨也不打緊。他又靈活機變,能屈能伸,總有法子討得生路。這不,同樣的任務和行路,馮星兒失陷了,他卻回來了,雖然有些狼狽,卻沒大礙。”
“失陷?”韓冉冉驚呼,這可是個帶着危險意味的詞,“星兒失陷在何處?何人所爲?”
郝瑗臉色不好,道:
“我只知道姚惠回來時臉色晦暗,匆匆進了凝暉峰,隨後就沒消息了。問楊德勇那小子,也是語焉不詳。他說自己也稀裡糊塗的,只知道一路都是姚惠獨自探路先行,他們兩個小的只管跟着,道是到了地頭再交待他們具體如何。
“姚惠不肯明說,楊德勇也是看她一路行徑,猜她是在找人。結果,他說什麼還沒見到人呢,突然被幾個黑衣人半路攔截,都沒看清是誰,莫名其妙打了一頓,他又斷了腿,幸好逃命符籙準備得多,跟着姚惠後頭沒命逃了回來,星兒則被人擄去了。唉!”
楊德勇的話當然沒吐露乾淨,郝瑗知他定是得了叮囑,不讓隨意告知別人,逼問無效。這傢伙上次爲了旱魃的任務就斷了一回腿,出門前纔好利索,一出去腿又斷了,還真是流年不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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