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樑溪絳英態度很客氣,從不擺小師叔的譜兒,可對幼蕖,還是動不動居高臨下地指手畫腳一番。
幼蕖哪裡跟他計較這語氣?她只淡淡一笑:
“我就是有些奇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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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麼奇怪?”
“你看那隻怪鳥,腿爪尖銳有力,喙如彎鉤,目光炯炯,雙翅強健,分明是隻猛禽。”
“是啊,”顧川其實被幼蕖一提醒,才發現了這一點,可他嘴上不肯輸,“這誰看不出來?我也知道,這是隻猛禽。哪有我的小黃雀兒可愛,這神人觀附近說不定血腥氣重,養出來的能有什麼好東西?”
幼蕖指着那隻猶在半空亂飛的小黃雀:
“你那隻傳音黃雀,毛色鮮亮、個小肉厚,實在是一道美味!”
顧川氣得瞪眼:
“我的傳音黃雀那是我養得好!纔有毛色鮮亮!這也就罷了,看看,你說的什麼話?什麼叫作個小肉厚?你想將我的黃雀當下酒菜了麼?”
幼蕖微笑搖頭:
“我可不敢將它當下酒菜,我要靠它聽師叔你的鈞旨呢!可是,在一般猛禽眼中,這不就是一口鮮肉麼?”
顧川其實聽了一半就有些怔住了,他又不笨,只是少了外出經驗,後半句話,他心裡也想到了。
這麼胖墩墩的小黃雀,簡直就是個飛在空中的小肉圓子!那猛禽幾次飛過,不可能沒看到,怎麼就沒動捕食的心思呢?
當然,顧川不會讓自己的傳音黃雀淪爲那怪鳥的口中食,而且,小黃雀只是看起來傻乎乎的,逃命的速度還是一流,只是故作無辜懵懂,裝作只是一隻普通禽鳥而已。
只是,那怪鳥看似一隻猛禽,卻沒有捕獵的天性。豈不是奇哉怪也?
除非,是被魔門馴化過。
顧川心裡嘀咕:是有些奇怪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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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向來愛擡槓,特別是對幼蕖,遂不由又將嘴一撇:
“是有些奇怪。只是,這有什麼關係?哪怕這猛禽吃素呢!我們是來救人,又不是打鳥!”
顧川跟小黃雀暗中溝通了一番,並無異常,他底氣便足了起來,語氣也更硬了:
“你專看些犄角旮旯,鳥兒吃素還是吃肉,愛吃不吃,這和我們的任務又有什麼關係?管他什麼妖禽魔鳥,礙事的,一劍斬了就是!”
他的歸海劍早就想一顯身手了!
能壓制顧川的只有樑溪,她也第一時間站出來爲幼蕖幫腔:
“幼蕖她觀察細緻,當然是好的。我們萬里來此,在魔門地盤上搶人,不將方方面面都看個透徹,如何有把握完成任務?小顧,你可莫犯了眼大心空的毛病!在外行走,有時候,成敗就取決與你能發現多少蛛絲馬跡!”
顧川一對二,有些氣短,卻兀自口中強硬:
“那你們說,那隻怪鳥帶來了什麼蛛絲馬跡?”
幼蕖只當聽不出他的情緒,溫聲道:
“那就請小顧師叔你的黃雀再飛一圈,混在其他禽鳥中,等那怪鳥回頭,看看它是不是落足在神人觀裡。我們行動都沒它方便。”
其實她可以自己去打探消息,可不想在這幾人面前動用青雲障,正好給顧川派點事情做,省得他閒下反生出氣來。
一聽說自己的小黃雀能發揮作用,顧川果然高興起來,只是還故作矜持地抿了抿嘴:
“犯得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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