礁三點點頭,對幼蕖與祈寧之道:
“兩位,這茛大姑體內並無外來魂魄的侵入跡象。料來她是已經逃走了。我想也是,她既然知道兩位爲尋她而來,怎麼會還留在原地?那風險也太大了。而且,人於人魚之間可沒有聽說過奪舍先例。更何況,茛大姑與她多年交好,要奪舍,也不會尋到茛家頭上!”幼蕖與祈寧之對望一樣,卻是不以爲然。
幼蕖道:
“人心叵測,我們常以爲的,未必就是她所想的。她說不定就想鑽個空,想着大家覺得危險的地方纔好容身呢!你看這綠柳浦每幾年就有修士來來往往,大艮峰更是常見劍光,她不也藏在下面?
“她與我師祖無冤無仇,不也去換了他的靈草?她本是藉謊言藏身於此,能有多少真情?大難臨頭時遇上一線可能的生機,你們覺得她會放棄?不然爲何不遠遠地悄悄兒死,偏要鬧出動靜來引了茛大姑進去?”
幼蕖這幾連問,問得茛大、茛二不由自主地互相扶住了對方。
祈寧之接着道:
“何況這陳箐箐與魔門有千絲萬縷的關聯,絕非善類,不能以情理而論。我料她必有奪舍之想,即使不是同類,也必要一試。不然,她再去何處存身呢?她怎麼可能甘心魂飛魄散?綠柳浦內方便她下手的,再沒有其他人了。”
聽得此言,礁三長老一怔。他雖然活得久,卻長處水下,於人類修士的心思琢磨不多,思慮難免單直了些。
對方二位畢竟是身懷金鮫珠之人,還是可信的……
剛想到這裡,礁三長老就聽得茛母遲疑地道了聲:
“長老,兩位仙長,其實……其實,剛剛我進來的時候,似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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衆人皆是心頭一凜,齊聲問道:“似乎什麼?”
茛母是最最溫柔平和的性子,又有些膽小怯懦,見多少雙眼睛逼視過來,一時結巴得話都說不完整了:
“似乎……似乎……有陣熱風,‘呼’一下,就,就撲到我臉上……跟着……跟着又……頭暈了下……我只當是自己趕得急了,也沒在意……此刻聽,聽你們說起來,似乎……似乎有點不對……”
幼蕖聞言,一把抓住茛母手腕,緊盯着她,問道:
“你頭暈時什麼感覺?”
茛母給嚇了一跳,卻也知道對方急切,遂如實道來:
“就是頭暈啊……哦,是眉心一暈,隨後顱頂微微疼了一下,當時頭有些重,我還想是不是先前碰到哪裡了,沒多想,就揉了揉,而後就再無感覺了。”
說着,她手指下意識在頭上點過兩處。
祈寧之追着問道:“什麼感覺都沒了?”
茛母一頓,羞澀地笑了一下,又補充道:
“差不多吧……不知怎麼說……就是,暈就一小下,不知道是揉揉起作用了,還是起猛了眩暈,行兩步又好了。那感覺,就好像腦子被重物壓住後又挪開了,突然輕鬆了許多。唉,我當時只顧着看陳師父怎麼了,沒多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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