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已得知其人歸來,也大致無恙,便沒有什麼好瞞的了。
“回來就好,聽說在外頭足有四五年呢,也不知去哪裡玩了。問話時玄機門那弟子的神情也頗輕鬆,應該沒有什麼驚險。總之人回來了,比什麼都好!有空我去望望她。”
幼蕖只知胡玉回了玄機門,卻沒打聽出她這幾年幹嘛去了。想想小玉兒的貪玩性子,她想,說不定是這丫頭貪戀俗世新奇,獨個兒去歷世了也未可知。
燕華對胡玉印象也甚好,她對老天合了下掌,很是爲胡玉高興:
“謝天謝地!吉人天相!”
祈寧之沒想到幼蕖一直沒忘記打聽胡玉,既是提到了此事,他也感嘆道:
“慚愧,我這個同門師兄還比不上你們……唉,我還沒顧得上多問情況,只師父告訴我胡玉已經自己回玄機門了,聽起來人沒什麼事,還沒來得及細說。也就不久前的事兒,總之是個好消息!回去我一定要告訴小玉兒李姐姐如何牽掛她,不枉你爲她一番擔心。”
銀錯見幾人都在爲胡玉高興,她卻沒說話,無聲地輕嘆了一下。
幼蕖極少見到銀錯露出如此神情,那眼神裡竟有幾分悲憫之意,心下一跳,正要發問,就見來路上一道劍光急電般射來。
那劍光甚是穠麗,紅頭紫尾,纖細飄逸,一望便幾乎可猜到,這劍的主人多半是位獨具巧思的妙齡女子。
果然,劍光飛至面前便戛然而止,露出笑語晏晏的一位少女來,纖腰削肩,膚白髮烏,紅脣一點,自有一股鮮妍嫵媚態度,看衣着,正是琦色谷弟子。
這少女雖然看上去眉眼清淡,腰肢瘦得堪堪一握,可劍光着實犀利,且來如電、輕似風、止如鍾,說停就停,不多一分不短一寸,力道、速度把握得恰到好處,身手利落又漂亮。
“蕪櫻見過少二谷主!見過李姑娘、燕姑娘,見過祁公子!我乃綺色谷外谷弟子蕪櫻,專事消息往來!”
這位叫蕪櫻的姑娘笑盈盈地行了禮,她雖沒怎麼露過面,可將幼蕖、燕華、祈寧之三人喊得分毫不差,更兼語聲清脆玲瓏,就像一串銀鈴依次響動,密集而不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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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綺色谷的女弟子眼神尤其明亮,沒有八大門派弟子的那種精英氣,卻比尋常宗派的人多了一種精氣神。
幼蕖不由睜大了眼,歡聲道:
“蕪櫻,是你啊!難怪如此精幹,我再想不到其他人了。”
她見過這位琦色谷的蕪櫻,正是她上趟赴聯珠山脈剿滅旱魃後,往琦色谷所見的那位和鐵腳仙豐衛鬥嘴也不落下風的小姑娘,花顏夫人對她似乎頗爲器重。
鐵腳仙在琦色谷養傷,這位獨行俠豪爽也粗魯,明明要靜養忌口,卻整日要酒要肉,呼東喝西,兇巴巴又咋呼呼的,動輒瞪眼罵人,服侍他的若是個普通小姑娘,嚇也要嚇哭。
可這位瘦小小的蕪櫻連消帶打、連笑帶說,嘰嘰呱呱的,聲音比豐衛還亮還響。
當日幼蕖在門外聽得這蕪櫻姑娘與鐵腳仙鬥嘴,委實是妙趣橫生,這看上去弱柳扶風的小女子,其實是個比銅扁豆還堅硬滑溜的妙人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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