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,他的心態已經從上位賜下轉變爲期待交流,竟又取出兩張劍符來,似乎他給得越多,幼蕖就能領悟更多。
幼蕖失笑:
“這倒不必。有先前的幾張就足夠了。”
善從被婉拒也不惱,反而有些自嘲心急,點頭稱是。他劍符也未收起,只捏在手裡端詳,還意猶未盡地道:
“那就等我從言真君的劍符裡借鑑出一二真意來,再多給你幾張新煉的!”
善從在幼蕖走後還欣慰地摸摸下巴上新蓄的短鬚,不知是自言自語,還是說給田雨因聽,道:
“玉臺峰的李幼蕖,你看她不卑不亢,有風骨而不輕狂,一派坦然,受得起好意,也擔得住考驗,和她多交往,多有得益啊!”
田雨因不敢反駁,喉嚨裡輕輕“嗯”了聲,算是迴應。
八派合練回來後,師父就少了許多從前倨傲不羣的特性,變得更像個沉澱了閱歷、磨鍊了心性的真正元嬰了。
從前的善從真君,是大家公認的不好相處,任性得像個少年人,喜怒隨心。可田雨因喜歡那樣的師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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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樣的師父偏心得多好啊!她能在凝暉峰呼人遣物、指揮東西,正是仗着師父不講道理的偏愛。
如今的善從真君,多了公正之心,也比從前寬和得多。可他對誰都寬和,反倒顯不出對她這個嫡親弟子的偏愛了。
田雨因想要的那獨一份的疼寵,似乎再也享受不到了。
氣人!
更何況,這個可惡的李幼蕖,怎麼還從綠柳浦全須全尾地出來了?
田雨因極不喜李幼蕖此人,她倒是不敢有害人之心,可逮住機會給此人制造點不方便不愉快是極順手的。
或者李幼蕖若是自動倒了大黴,她也喜聞樂見。
可偏偏師父不僅轉了性兒,連眼珠子似乎都給換了。今兒他看李幼蕖不知爲何那麼順眼,甚至還用欣賞的語氣那般誇了一番!
田雨因在心裡將李幼蕖紮了一針又一針。
嫉妒、不甘、憤怒、委屈……種種情緒盤繞之下,丹田與靈臺之間,那處神秘的小空間,突然一股氣旋憑空浮現。
這股氣旋在她身體裡時不時拉扯一下,拉扯出許多黑色絲縷,染得氣旋逐漸帶上了灰黑之色。
好像平時壓制的負面情緒都被釋放了出來,這令她愈發憤激,只覺胸腔甚至難受得隱隱生痛,只有發泄出來纔好受些。
若不是師父在側,田雨因就要跳起來拿劍劈人了。
劍符,劍符!築基弟子中能繪製劍符的寥寥無幾,她幸有景明的指點幫助,於符術上可謂一騎絕塵,勝過了許多同齡人,足以自傲。
這本該是她的秘籍絕招,哪裡肯與人分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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