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源齋大小姐江燕兒怎麼能和這些同伴一味廝混?
幼蕖與景明相對一哂:果然是生意場上的人,將精明勢利說得如此光明正大。
三把算盤的每句話都紮在江燕兒心裡。
江燕兒雖然一路上對同伴各種挑刺,但那是她的任性特權,她以前可能是有些瞧不起於簡言、陳知秋這樣的同門,可此刻早已改變了想法。
她既不願聽金算盤這樣鄙薄同伴,可當家裡長輩的勢利眼暴露在同伴面前,她也深以爲恥。
何況,玄機門的人還在一旁,她臉上火辣辣的,爲了不讓三位長輩說出更過分的話,她只得從於簡言身後走出來,悶悶地應了聲:
“三位叔叔,我知道了。”
那金算盤一幅老懷大慰的樣子,手在懷裡一掏,竟然又取出一枚劍書來,滿臉慈愛地對江燕兒道:
“你孃親雖然沒來,可是也託我給你帶了信。她對你是嚴了點,可也是爲你好。響鼓要用重錘敲,嚴是愛鬆是害,燕兒啊,你才離了你娘幾日?就能自作主張了,她的教誨,你好生聽一聽。”
說罷,兩指一捏,竟是要將劍書當衆人的面放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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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蕖從沒見過這樣當衆訓孩子的。
何況,怎麼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撕自家孩兒臉皮?且不說江燕兒已經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家,哪怕真是個頑童,也不能這樣一點臉面也不給啊!
幼蕖眼疾手快,金算盤指尖的光芒才迸出,她已經一道青光往江燕兒那邊罩了過去。
與此同時,景明那邊也是指尖一亮,已然放出一道靈符。
兩人的法術匯到一塊兒,正好將江燕兒連同那劍書的聲音隔絕在內。
金算盤微愕,隨即“呵呵”笑了起來。
景明淡淡道:
“江家要訓女,我們自然攔不住。可江夫人的鈞旨,我們也沒必要旁聽罷!”
光罩之下,江燕兒的臉白一陣紅一陣,雖然聽不到聲音,可看這樣子也知道,江夫人對她這女兒沒說什麼好話。
幼蕖與幾位同伴面面相覷,心裡都是不勝唏噓。
若是那劍書的聲音給放出來,還不知是怎樣的刻薄尖刻不堪入耳!還讓不讓江燕兒活了?幸好幸好!
金算盤敢這樣做,當然是得到江夫人授意的。
江夫人特意選擇當衆教女,就是要將江燕兒的臉皮放在地上踩,將她的自尊碾壓殆盡,作爲她膽敢違逆母親意旨的懲罰。
上次江燕兒宗門大比失利,江夫人立刻冷落她棄她而去,如今看來,這真是最仁慈的做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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