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协见那中年发了话,也笑道:“还是这位东家识货!”
伏皇后和蔡琰掩嘴偷笑,这哪像个一国之君,明明就是一副商人嘴脸。那中年又将玉坠观摩了一遍,点头道:“十万钱,我买了,不知公子可愿割爱?”
刘协见那中年如此爽快,倒有七分欣赏,忙道:“既然已经进了当铺,还谈什么割爱不割爱,只要这位东家付钱,咱们交货便是!”
那中年将那玉坠子揣进怀里,沉思道:“如此便好,只是五万钱现钱我这当铺暂时也拿不出,就算拿得出,只凭公子带的这两三个人怕也拿不走,不如这样,我将这家当铺抵给公子如何?”
“东家不可!”那老掌柜急忙阻止,店铺里的这些东西杂七杂八的加起来绝对不止十万钱,里面有些年头的古董也不在少数,最起码也值个几十万钱。
如今以一块玉坠子便将店铺抵出去,实在与白送没什么区别,最重要的是若抵出去。
眼前这个公子便成了他的东家,自己刚刚得罪了他,他还不将自己赶出店去?自己已是年近花甲之人,若此时失了这份工作,以后的日子当真难熬了!
刘协眉头一皱,就看那老掌柜的样子,便能知道自己一定占了莫大的便宜,虽说占便宜是件好事。
但刘协不得不思量起这个中年人的动机,这人不傻,且看样子要比那老掌柜精明许多,除非他觉得我能带给他更大的利益?
莫非他知道我是谁?刘协细细思量,觉得只有这样的解释还算说的过去,他是想学吕不韦,奇货可居?
于是心中一动,不管他动机如何,接下这个铺子对自己并无坏处,况且他还有几万军队要养,不管什么都用得着钱,看着眼前阔佬般的中年人,刘协忽然生出一丝冷笑。
贪上我,定让你后悔半生,只是眼下接了铺子,自己无人管理,到得想个办法,于是笑道:“在下也不能占尽便宜,不如这样,这个铺子我盘下七分,还有三分依旧是你的。”
“咱们合作经营,这些人力由我来出,除去掌柜伙计的月钱,我每月从利润中抽取六成,你看如何?”
那中年见刘协说得有条有理,又分出三成留给自己,笑道:“公子真是个会做生意的!如此甚好,甚好,咱们这就去签下协议书!”
这个当铺,叫做财通当铺,当铺里配了一位掌柜,一个伙计,东家叫柳荆,表字孟恒,因看到许都的巨大商机,便将自己的大部分产业移到这里。
柳家也是家大业大,除了这间当铺外,在许昌还有酒楼,茶行,布行,还有家具行等等,各个行业都有涉及。
柳荆,是个精明的商人,比起掌柜老胡不放过丝毫蝇头小利的精明,他的目光则显得长远许多,当他拿起那枚玉坠子细看的时候。
他便断定这块玉就是极为稀有的血玉,相传,血玉乃是汉武帝时,张骞出使西域从西域各国辗转得来,只有数枚。
张骞回国后,便将这数枚血玉作为贡品,送入皇宫,所以,能拥有此玉者,不是皇亲,也是贵胄,再看刘协那架势,两个小厮,三个身材魁梧的保镖,再加上两个美娇娘,他便更确定了他的想法。
自古生意难做,来到许都月余,当地的世家豪强便已经开始排挤他,这促使他必须拥有一座够硬的后台才能生存下去。
所以他要拢住刘协这条大鱼,将当铺抵给刘协只是一个接触的方式。
以后,他会将更多的好处不断的送出,这叫做投资,柳荆作为一个东汉商人,却已深深知道这投资的好处。
看来这的确是商业发展的必然。此刻掌柜老胡将列好的条例递给刘协,刘协粗通的看了一遍,虽说大部分看得懂,但终究有些字是他不认识的。
于是又将条列递与蔡琰,蔡琰心细,又是才女,几乎一字一字的看过,看完递给刘协表示没有问题。